按明制转换,十万斤炮也就相当于6吨重的家伙,可以想像其惊人的射程和威力。
光这批炮的重量就超过4000巴哈尔(约1500吨)!如果加上炮弹、火药和乘员的武器,那个数字恐怕就更令人乍舌了。这艘船几乎所有的空间都被合理地利用上了,但粮食与淡水每周还是要靠来自运输船的补给,不为别的,那上面的人太多了!
这艘船的设计因此也与众不同,别的船尽量压低重心,不约而同地抛弃了太浮华的上层建筑,而它偏偏建了高如城楼般的艏艉楼,加上几乎是椭圆的舰体,一旦开战,密密麻麻的炮门林立宛如要塞一般,恐怕会立刻令人吓得胆管破裂!
当然如果不这样做的话,恐怕无法满足塞拉弗公爵阁下的苛刻要求,即给予乘员最必要的私人空间。否则一旦感染疫疾,整条船的人都有致命的危险,这种后果是绝对不能让人接受的。
也许,这是日月艘首次在正式海战中露面。
率领这些*战船的指挥官是大明钦差委派东洋总兵官、海军都督府都督佥事汪鋐。
至于另一位巾帼不亚须眉的指挥官戚蓝,则奉命率领着余下的几艘日月舰以及她下属的舰队,支援张明武参加对墨西哥的平叛工作去了。
不过,汪鋐还不是这里的最高指挥官。
舰队为了避免被发现,远远绕过向风群岛,随后直趋欧洲,再从欧非大陆交界处附近转舵南下,顺风到达阿森松岛。
从这个不起眼的小岛上,舰队得到了难以想像的充裕补给这些补给品五花八门,当然是公爵阁下在几年内慢慢积累的,由此可见他原先的战略企图是染指富饶的非洲。不过,现在这一安排倒是为巴西的平叛提供了有利的保障。
汪鋐是个聪明并且有急智的人,在公国呆了段日子,法语便已经说得很溜了。反正塞拉弗给他们这些*将领都是开双份工资,说明白是一笔“驻外”费用,他们用不完又寄不出去,也只能花在学习和生活上了。
现在,这位总兵就在用外语和一位年纪不小的威严男性说话。
“将军,巴西地处平原,疆域广阔,这战即使胜了,怕也不能立刻让这些匪类投降吧?”
那名面貌威严的男性穿着公国海军上将的制服,三颗明晃晃的金星钉在肩章之上,看起来极有气势。“汪将军,我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不过公爵阁下也许早就做出了预案。你我都不要轻易猜测他的想法,只需要认真执行就够了。”
“我对公爵阁下的用兵方略,也是深感佩服的。”汪鋐那么老练的人怎么会露出破绽?立刻随着对方的话风表了个态,“彼得将军,依我的看法,我们出现在巴西,震慑的因素要远远大于正面进攻所能获得的效果。毕竟,日月舰还属于****的范畴。”
老彼得以生病为名,实际上悄悄出来与*舰队会合已经很有一段时间了。调他来指挥舰队是塞拉弗的意思,一是因为他的身份,国防部部长、海军副总司令,二来是因为他有着丰富的海盗经验,对付克萨达会更有办法。
“我很赞成,汪将军。”经过短暂的相处,彼得也深深感觉到汪鋐并不是到公国来镀金的,他具有丰富的作战经验,分析问题一针见血,是个好参谋、好助手,“您的想法与我不谋而合。剿灭克萨达,并不需要出动这么多的日月舰,如此小题大做只能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杀鸡儆猴,做给现在巴西的那些当权者看。”
汪鋐点了点头,随后带着一丝疑问的声音小心地道:“听说,科尔特斯总督……”
彼得立刻摇头,“汪将军,科尔特斯的事情我们不用操心,只管把自己分内的做好就行了。公爵阁下会对彻查到底的。”
汪鋐也听出了对方言外之意,会意地欠身低头。
“最新的情报送来了吗?”
“刚到,但他们还带来了一份其他的文件。”
彼得很好奇地接过来,仔细地看了看,“第一情报处?是公爵府枢机秘书处的分支机构,但直接隶属于公爵阁下?汪将军,你怎么看?”
汪鋐还不能有效阅读外文文件,只能听翻译的释义,随后他笑了笑,“贵国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上下不定,内外交迫,恐怕公爵阁下已经很有点恼火了呢。”
彼得想不到对方竟然首先想到的是这个,一时也接不上话。他沉吟了良久,苦笑了一下,“汪将军,公爵阁下曾经说,你们*人在政治方面是最厉害的,今天我算是见识到了,只是一份简单的情报,你都能看到这么深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