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暗一等杨大人一行离开后,适时出现在萧夷陵面前。“如何?”萧夷陵将手里册子丢给暗一,后者接过后也没看,直接塞进怀里,口中也没闲着的迅速说道。“吴广德动手了,牵连甚广,不少人心生怨愤,却有口难言。”“祸不及家眷,他倒是狠得下心。”萧夷陵冷哼,暗一也是愤愤难平。“这么多年作威作福,真当自己是个土皇帝了。”暗一骂完望了萧夷陵一眼,后者沉凝的盯着面前茶杯,手指不经意的把玩着。“这是好事,尽量别让人察觉,能收的都收了吧!”萧夷陵低声说。“动静怕是不会小,万一被人发现怎么办?”一个要杀,一个要救,可这人头都有定数,万一被人知道是被他们救走的,可就不止是狗急跳墙那么简单了,暗一有些担心。“那就给他找点事情做,顾不上就行了。”萧夷陵说的简单,暗一皱眉小声的询问了句。“找点什么事做比较合适?”现在这风口浪尖的,暗一不得不小心谨慎。“粮草。”萧夷陵沉声说完,暗一便是一愣,随后面露难色的欲言又止。“将军,我们才抢了对方一批粮草,还要继续抢吗?”抢哪里的?暗一隐约猜到了什么,表情十分精彩的望着萧夷陵满脸无奈。“吴广德做初一,我们做十五,很公平。”萧夷陵不以为然的样子,看的暗一心下嘀咕。人家的初一都叫你截走了,你这个十五别人怕是连影儿都找不到吧!这都好意思说?“怎么?你有意见?”看暗一垂眸撇嘴的样子,萧夷陵淡淡的问了声。“没有,属下这就去安排。”暗一摇头,转身就要离开。“夫人呢?最近可还安分?”萧夷陵想想,似乎好几天没见到陆肆月了。“呃……!”没想到萧夷陵会突然问起陆肆月,暗一表情一顿。“又跑了?”萧夷陵眼神微眯的望向暗一,后者干笑两声往后退了一步。“属下先行告退!”暗一丢下这句话之后,转身跑得像是后边有鬼追一样,而萧夷陵也冷嗤了一声,拍拍衣摆站起来走了出去。有些人啊!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该教训教训了。“唔呃!”陆肆月突然后背发凉的打了个激灵,看的旁边卫茅眉头一皱。“你没事吧?”卫茅打量着陆肆月,后者摇头摆手道。“没事,估计是有点着凉,回去吃个丸子就好了。”陆肆月不甚在意的样子,看的卫茅表情一言难尽的望了眼门外大太阳。“京城还是没有消息吗?”陆肆月望着卫茅问。“没有。”卫茅摇了摇头。“不应该啊!这会儿消息应该早就传到了,就算耽误了点时间,这会儿也该有消息传回来了啊!”陆肆月费解的皱着眉头。“你这么关心京城动向作甚?有这闲工夫你不如先关心一下你自己,都被人行刺多少回了?真是亏得你命大。”卫茅白眼一翻,望着陆肆月脸上原来受伤留下的一道浅痕,虽然不仔细看根本看不清。“城西那场大火动静太大,城里的耳目也突然多了起来,所以他们不敢明目张胆的继续下手,只能背地里使招儿,偏偏也不打听清楚,那点下三滥的手段那可能是我的对手?”陆肆月很是得意的扬起嘴角。下毒用药这些真是太小瞧她了,能成功才是见了鬼。至于行刺,将军府围的跟铁通一样,有进无出的也真亏对方锲而不舍。“少得意,经过这么多次失败,对方肯定会吸取教训,而且对你也只会越来越了解,如果再这么粗心大意,小心马前失蹄。”卫茅冷哼,陆肆月撇了撇嘴倒也没反驳,只是小声的嘀咕了一句。“这不是还有你在吗?那些人根本不是你的对手。”“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现在还没找到对方藏身之处,就算找到了也得等师父消息才好动手,所以你自己小心些,我可不想替你收尸。”卫茅言语间隐藏着关心,陆肆月听得一笑。“无妨,将军夫人明日就会抵达边城的消息已经人尽皆知,到时候我就乖乖待在萧夷陵身边,有事就让他上。”不然这相公要来何用?陆肆月理所当然的说法,让卫茅忍不住对萧夷陵生出一丝同情。“京城那边安排护送的队伍都是自己人,你是在府里等着,还是出去汇合?”卫茅转移话题询问道。“当然是出去汇合,萧夷陵肯定要露面,那个知府大人肯定也会跟着去,至于监察使团,这会儿正忙着制造陷害萧夷陵的证据,估计不会出现,但我还是得去露个脸才行,不然以后出门不方便。”“出门哪里不方便?”卫茅莫名其妙的望着陆肆月。“当然是混个脸熟啊!以后出门就没有那不长眼的往前找不痛快,那些趋炎附势的估计还得来讨好我,到时候这边城的消息还怕收集不到吗?以后做买卖,人脉可是关键啊!”陆肆月理所当然的说法,让卫茅更加同情萧夷陵了。如果知道陆肆月借着将军夫人的身份谋私利,不知道萧夷陵会不会被人弹劾啊?应该没事吧!晚点有人都要上奏他通敌叛国了,以权谋私算个屁!“你要是想打探西北这边的消息,不如让花槐姐姐把醉芳斋开到边城,以前是因为萧夷陵在这边盯得紧,但以你们现在的关系,想来也会睁只眼闭只眼吧!”卫茅不甚确定的说道。“呵呵!那人才不会睁只眼闭只眼,他只会把醉芳斋收为己用,然后盈利分成!”陆肆月咬牙切齿的哼了声。“……。”行吧,当他没说算了,卫茅撇嘴。“京城那边你盯紧一些啊!等监察使团返京之后,京城那边事情要是没有安排好,会变得很麻烦的。”陆肆月起身拍了拍衣服。“这就回去了?”卫茅望着陆肆月挑眉。“不然呢?坐半天了也没人出现,估计今天是不打算行刺了。”陆肆月无所谓的耸肩,想要抓个活口还真是难。“就说让你不要来。”卫茅一直找不到李刑的藏身处,陆肆月就说抓个活口来问问,结果把自己当饵钓鱼,却钓了个寂寞。“不来就不来,明天过后我怕是会忙得见你都难,有事你就让人传话吧!我就不过来了。”陆肆月随意摆手,然后在卫茅不以为然的视线下转身离去。“小姐走了?”山奈从门外探头进来望了一眼,看到只有卫茅一人便问了声。“刚走,怎么了?”卫茅望着进门的山奈。“刚收到的消息。”山奈笑着摇了摇手上的信纸,卫茅看得眉一挑,伸手接了过来。等卫茅看完信上内容之后,忍不住轻笑出声,表情有些玩味的望了眼陆肆月离开的方向。“明天要有好戏看了。”卫茅说。“明天约了王管事谈事情。”山奈望着卫茅嘴角始终含笑,像是没看到卫茅表情一顿的样子似的,直到后者没好气的回头瞪了她一眼。“时间是你自己约的,可不关我的事。”山奈笑着耸肩说完这句话,转身一蹦一跳的跑了出去,半点不像个掌柜,却不难看出她很开心。伸手揉了一下太阳穴,卫茅有些犹豫要不要传信给王管事说一声,不如改期?“阿嚏!”刚刚回到将军府的陆肆月突然打了个大喷嚏,正想去药房找两颗治风寒的药丸子,结果却被廊檐下的黑影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陆肆月望着萧夷陵很是惊讶。“我记得说过让你别出门。”萧夷陵答非所问的望着陆肆月,后者微微一愣,反应过来之后干笑着回了句。“没出门啊!就散个步怎么能叫出门呢?”陆肆月哈哈的干笑了两声。“翻墙也算出门。”萧夷陵望着陆肆月,眼底是深深的无奈。这丫头该不会以为翻墙出去就不算出门吧?不经过大门的出门就是随意散步,那她怎么不直接散步出城算了?简直一派胡言。面对萧夷陵的呵斥,陆肆月撇了撇嘴没再说话,眼珠子滴溜溜转着像是在打什么鬼主意。“哎哟!你干什么啊?”还在想着怎么掀过这一篇的陆肆月,突然被萧夷陵拽得踉跄了一阵,狠狠撞在对方胸膛上。“李刑进城了。”萧夷陵沉声说道。“啊?他还敢进城啊?”陆肆月很惊讶,她以为对方会藏起来,然后不停的派人行刺,没想到对方竟然还敢亲自找上门。嗯!估计是手底下的刺客太没用,所以打算亲自出手了。“你可知道他的目标是你?”萧夷陵又问。“嗯?不一直都是我吗?不对,目标是你,对付我就是想要利用我对付你。”陆肆月说完自己都觉得有些绕,所以皱了皱眉。“以前是为了抓你要挟我,现在却是想要至你于死地。”萧夷陵同样皱眉,陆肆月却不甚在意的回道。“就算没有李刑,也一直有人想要我死啊!”陆薇婉可是叫人追杀了一路,可惜最后那些人都没成功,最后也不知跑哪去了。估计都被李刑收编了吧!毕竟陆薇婉的人也都是李刑安排的,那人对陆薇婉倒是情深义重,只可惜陆薇婉是他注定娶不到的女人。“陆肆月!”萧夷陵厉声瞪着陆肆月,觉得对方对自己的生死看得太轻。“哎呀!这种事情又不是我能控制的,与其处处防备,不如主动出击,毕竟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陆肆月撇嘴回应道。“所以你就以身犯险?处处给人可趁之机?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出了意外,我要怎么办?”萧夷陵根本不敢去想,陆肆月要是把自己作死了,他会不会气得拉她出来鞭尸。这蠢丫头难道就不能替旁人想想,多在乎自己一些吗?“……这,这不是,没,没事么?”突然被萧夷陵如此呵斥,陆肆月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对方话里是什么意思,颇为尴尬的低声回应。“万一有事呢?万一出了事呢?你能不能乖一点,在事情结束前都乖乖待在安全的地方?能不能?”萧夷陵狠狠勒着陆肆月,后者吃疼的急忙点头。“能能能,你轻点,腰快断了。”陆肆月似埋怨的大叫道,语气里完全没有诚意。“……!”萧夷陵深深的望了陆肆月一眼,然后皱眉把人打横抱起。“唉唉唉!你干嘛呀?!”陆肆月吓了一跳,瞪大眼睛望着萧夷陵。“让你乖一点。”“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