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暗一看到萧夷陵出现的时候,正要上前禀报昨夜查到的真相,结果还没靠近就被一阵掌风打飞。“滚!昨夜所有职守的人都自行去领罚!”萧夷陵恶狠狠的瞪着暗一,这些人平日里对陆肆月多有放纵也就罢了,现在竟然吃里扒外,任凭陆肆月肆意妄为,连给他下药这种事情都能大开方便之门,简直不知所谓!被怒喝的暗一内心惶惶,如果知道萧夷陵此刻内心想法,他一定会大叫冤枉,但此时主子盛怒,他也不敢多言的低头跪在地上应了一声是。毕竟他们昨夜却是失职,竟然叫人钻了空子危害到将军安全,身为护卫的他们确实万死难辞其咎,将军会这么生气也可以理解,就算是要领罚也无可厚非,只是……。“将军……!”暗一还是想要将昨夜事情禀报,只可惜萧夷陵却不想听。“闭嘴!”萧夷陵厉声喝止了暗一之后,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眼见着萧夷陵的背影消失在视线,暗一有些不知所措的回头又望了一眼房间方向,然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将军应该是恼羞成怒,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夫人吧!毕竟昨夜的事情,夫人可谓是无妄之灾,而且现在这种情况,将军不发话,他们也不好擅作主张。“首领,将军走了,那关着的人怎么办?”负责看守偏院房间的暗卫眉头紧皱,一时之间也没了主意。“还能怎么办?想关着,等将军回来再说。”暗一没好气的喝了声,然后招手领着昨夜职守的人去暗卫营领罚。这下子别说暗三和十七,整个暗卫营估计都要看他们笑话了,真是丢人。暗一离开之前去找了司棋,最近因为将军府外边的产业,司棋忙的神龙见首不见尾,听闻暗一让她去主院伺候的时候,司棋整个人都愣住了。“去主院?”主院只有将军在,向来都是暗一他们伺候在侧,很少叫人过去伺候,怎么突然通知她过去?“嗯!”暗一叹息着点了点头,想到一会儿要去暗卫营领罚,心情就有些沉重。“去主院做什么?我还要去看铺子呢!”司棋皱眉,面色狐疑。“你去了就知道了,记得别擅自进去,等里边有动静了再去。”暗一虽然孤家寡人,但也知道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今天是肯定不能随意打扰的,所以才好心叮嘱。“?”司棋神色莫名的打量暗一,后者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无奈的挥了挥手,然后就纵身离开了将军府。司棋虽然觉得有古怪,却也不好拒绝暗一的吩咐,毕竟府里的主子就那么几个,能让她听命的人排下来,暗一也要算一个。只是司棋惦记着陆肆月交代的工作,所以等她把手里事情安排好,去到主院待命的时候,房间里的陆肆月已经悄然离开了。其实在萧夷陵离开的时候,陆肆月就起身了,虽然浑身上下都难受,却也没办法继续躺在床上,特别是听到萧夷陵对暗一等人发火的时候。应该发火的人到底是谁啊?那混蛋有什么资格跟人发火?陆肆月擦干眼泪抿嘴下床,瞧见自己的衣服已经无法再穿,只好去萧夷陵的柜子里翻了一套衣服出来穿上,把裤脚和袖子用带子扎紧,除了衣服宽松之外,看起来倒是干净利落。因为暗卫们都去领罚,只留了几个人看守被抓的贺宁霜等人,所以陆肆月离开的时候竟然没有惊动任何人。而离开将军府之后,陆肆月便径直往武连山离去,就像萧夷陵离开之后,马不停蹄的就去了军营,临时集合开展对练,把一肚子火都发到了旁人身上,连同章霆等副将一起,简直就是苦不堪言。得到消息的庄锦呈去军营里打了个转,然后非常识相的在被人发现之前离开,转道去了暗卫营,找到了刚刚被打完鞭子,正在互相上药的暗一等人。“啧啧啧!你们这是做了什么?罚的这么重?”庄锦呈探头瞅了一眼暗一后背伤口,急忙打开扇子阻隔视线。“我们什么都没做。”暗一龇牙咧嘴的包扎好伤口,然后一脸无奈的叹气。“什么都没做还能把人惹成这样?”庄锦呈想到这会儿还在练武场上厮杀的萧夷陵,忍不住同情起军营里那些人来。“就是什么都没做才是错。”暗一望了庄锦呈一眼,然后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个大概,叫庄锦呈听得目瞪口呆。“你说什么?”贺宁霜竟然敢对萧夷陵下药?而且还成功了!这也就罢了,暗一等人竟然眼睁睁的看着人进了萧夷陵房间,要是没有陆肆月突然出现,那今天早上岂不是就生米煮成了熟饭?!想到这里,庄锦呈忍不住打了个激灵,终于理解了萧夷陵为什么会那么生气,没有要暗一等人以死谢罪,这都是善良的,不过……。“既然你们都已经调查清楚了,为什么将军还要去军营泄愤?”罪魁祸首就在院子里关着呢!这会儿不处罚,留着过年吗?庄锦呈狐疑的皱眉。“可能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夫人吧!”暗一不确定的回道。“……这种时候难道不应该陪在夫人身边才对?”庄锦呈诧异的望着暗一。“夫人昨夜怕是遭了大罪,将军觉得愧对夫人,所以……?”暗一想了想,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但一时又想不起来。“糊涂!越是这种时候就越应该陪在身边安抚,不然夫人胡思乱想怎么办?”庄锦呈气得原地转圈,然后想起什么的转身就走。“庄公子?!”暗一连忙追上去,而庄锦呈却是跑的头也不回。等庄锦呈再次感到军营的时候,只看见躺了一地的将士,连章霆都鼻青脸肿的躺在了地上,见着庄锦呈的时候还有些惊讶。“庄公子怎么来了?”章霆说话的时候扯到嘴角伤口,疼得倒抽一口凉气。“你们将军呢?”庄锦呈也顾不上问候同情的直奔主题。“进山了。”章霆随口应和,揉了一下受伤的地方,想着明天怕是要淤青,一会儿得找军医给点药抹抹才行。“进山?!”庄锦呈瞪大眼睛,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萧夷陵这种时候还有心情进山?这是得多心大?“怕是心里那股子火气还没泄完。”章霆苦笑着回应,叫庄锦呈听得咬牙切齿。这种时候再大的火气也得先分个轻重缓急吧?这家伙在搞什么啊?!吩咐随后跟来的暗一去找萧夷陵,就说他有急事要找之后,庄锦呈又转身出了军营回城,结果去了将军府之后,竟然在院子里扑了个空。“庄公子,发生什么事情了?”司棋一直守在主院卧房外,看到庄锦呈过来,让她去房间探看的时候,还以为是让她通知将军,结果房间里的凌乱看得司棋目瞪口呆,而庄锦呈在司棋久久没有动静之后,也跟着迈腿走了进去。如眼所见,就是庄锦呈都忍不住扶额暗骂,不用想也知道昨天晚上情况什么样,重点是萧夷陵一大早就跑了出去,现在连陆肆月都不见了。“公子?!”司棋看到房间里的凌乱,回头望着庄锦呈还想追问,结果后者挥手让她跟着一起离开。“守在这里,将军没回来之前,谁也不准进去,我去书房等他。”庄锦呈丢下这句话之后,转身就去了书房,留下司棋内心惶惶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却也不妨碍她天马行空的遐想。昨夜将军的房间里出事了,里边那件披风还有凌乱的衣服,明明就是女子的,可府里的女子虽多,但昭澜苑里却屈指可数,如今夫人带着司墨又不在府中,谁能进的了将军卧房?越想越惊慌,司棋在走廊下不安的来回踱步,只希望将军能够早点回来。而此时被人惦记的萧夷陵,正带着一小队精兵在山里打猎,猎物不分大小,看到就杀,浑身的杀戮气息,连身边的精兵都忍不住惶恐的绷紧了神经。眼见着萧夷陵还想去追踪狼群,所有人都心慌不已,却又无可奈何。跟这些精兵同样心慌的还有司墨,因为昨夜酒醉的关系,在村子里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有很长一段时间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等她好不容易喝了醒酒汤,然后吃了点东西的时候,这才拍着脑门去找人。她竟然把夫人给弄丢了,这要是让将军知道了,怕不是要被打死哦!就是司棋说不定都得戳她脑门骂上一整天。山奈得了吩咐,要陪着司墨叫人宾至如归,所以很快就把人安抚下来,借口多得叫人无从怀疑,最后被拉着去准备回程的礼物,也就没了机会去找人。就在村子里日常忙碌的时候,陆肆月被崔灵紧紧的扣在蒲团上,沁宁冷着脸凑近,动作迅速的伸手去拽陆肆月衣领。虽然陆肆月有心阻拦,却碍于崔灵伸手不弱,而她身上的衣服确实宽松,沁宁只是随意拉扯,便露出了衣服下叫人倒抽一口凉气的印记。恼羞成怒的陆肆月直接对沁宁动了手,把人推开之后往旁边一滚,然后拽着衣领拉紧缩到角落,也让沁宁狠狠咬牙瞪了过来。“你还敢躲?”沁宁厉声呵斥,坐正的同时也望了崔灵一眼。崔灵眼神复杂的欲言又止,最后叹息一声的走到茶室门口,勾了一张矮凳靠着门框坐下。之前陆肆月彻夜不归,她们也没怎么细想,今天听闻陆肆月纵马回来,还没进村就差点从马上摔下来,好不容易落地之后,更是虚弱的差点软倒在地。如果不是崔灵适时把人抱住,说不定已经滚到地上去了。虽然陆肆月只是晕眩了那么一阵,却也足够让崔灵发现不对劲,等把人带到沁宁面前之后,便有了刚才发生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