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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 背后的目的（第1页）

从郓城开始，陆肆月苦心筹谋牺牲了十条大船才换来的五万白银差价，还没看见影子，就已经被人惦记上，且硬生生瓜分掉了三万，不想还好，一想就心口疼。“夫人！您怎么了？”端了晚饭进门的司墨看到陆肆月躺在软塌上，捂着心口一脸痛苦的表情，吓得差点把手里托盘甩出去。“夫人您没事吧？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找大夫？是心口痛吗？要不要奴婢给您揉揉？”司墨吓得把托盘往桌上一放，冲到软塌前跪在地上观望，很是慌张。“夫人您别吓我啊！您倒是说话啊！”司墨急的眼泪都快下来了，陆肆月却抿着嘴狠狠咬牙，好不容易才把心头那口恶气咽下。“夫人？！”看到陆肆月猛的坐起身，司墨吓得瞪大眼睛差点往后栽倒。“司墨你说，水匪抢劫是不是不对？他们手里的是不是不义之财？是那些被抢的人自己要认栽不去报官，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凭本事赚的钱，赚的还是水匪的钱，怎么就不行？为什么就不行？你说！为什么？！”陆肆月抓着司墨手臂咬牙切齿的质问，问的司墨一头雾水，脑子里更是茫然一片。夫人这是怎么了？这么激动的是在说什么啊？“这么多年水匪肆虐都没想着剿灭，为的是什么？不就是想把猪养肥了杀吗？现在机会来了皆大欢喜，他凭什么站在道德制高点说我无耻？”陆肆月不服，她也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怎么就无耻了？！根本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夫人，您到底在说什么啊？”司墨欲哭无泪的望着陆肆月，她根本听不懂对方是在说什么，只是有些心疼被摇的两眼昏花的自己。“三万两！三万两！他竟然一开口就要了我三万两！他怎么不去抢？！说的那么冠冕堂皇，结果还不是想分一杯羹！”陆肆月气得一圈打在软榻上，却叫司墨松了一口气。“夫人别生气，这样对身体不好。”顾不上自己被抓疼的手臂，司墨轻轻抚着陆肆月后背帮人顺气。“怎么可能不气？！我都快气死了！”陆肆月说到最后忍不住湿了眼眶，她还没到手的银子飞了也就罢了，现在还要收集药材给抢她银子的人疗伤治病，陆肆月觉得实在是太过憋屈，越想越憋屈。“夫人别气，您跟奴婢说是谁惹您生气，奴婢帮您去收拾他。”看陆肆月气得红了眼眶，胸膛也剧烈起伏，司墨也忍不住同仇敌忾的厉声说道。“收拾个屁！我都想弄死他！”陆肆月咬牙切齿的暗恨，却委屈的发现自己只能逞口舌之快，根本就拿人没办法。“啊？杀人不好吧？”司墨听得一愣，表情犹豫的望着陆肆月。“……！”看司墨犹豫不决的小心模样，陆肆月抿着嘴沉下脸来。“司棋呢？”跟司墨鸡同鸭讲，让陆肆月十分怀念聪敏内敛的司棋。“司棋不是帮夫人办事去了吗？”司墨诧异的望着陆肆月。“……。”没错，司棋被崔灵给借走了，美其名曰是帮忙，实际上是从司棋手里把将军府在恒城的产业交接过去，毕竟现在最清楚恒城产业情况的就是司棋。想到崔灵，陆肆月就忍不住又想起萧夷陵，这两个人果然达成了共识，也不知道都图谋了一些什么，崔灵这里还好说，萧夷陵执意亲自剿匪倒是让她觉得有些稀奇。看萧夷陵硬生生从自己手里抢走三万银，想来剿匪也不是为了趁乱图银子，不然何必大费周章在她这里抢，直接剿匪的时候克扣下来不是可以拿更多？越想越觉得有古怪，但咕噜噜叫起来的肚子，让陆肆月没办法再静下心思考，只得坐到桌前大口开始吃饭，那凶残的模样，就像是跟饭菜有仇似的，看得司墨好一阵心慌。今天事情太多，陆肆月吃过饭随意的洗漱了一下，躺在床上沉沉的睡了过去，自然也就不知道跟客栈一墙之隔的小院里，正因为萧夷陵的出现而战战兢兢。“将军，城防营要再去探过吗？”见萧夷陵在听完近日汇报后沉默不语，暗九不由得开口询问了句。“城防营里的人，跟埋伏我们的人，有几成把握是一伙人？”萧夷陵问。“八成！十二之前在树林里跟他们交过手，城防营里的人用的招式，与之相同。”暗九如是回答，萧夷陵听得皱紧眉头。“之前逃走的人可在里边？”“十二他们有心查探，结果被发现围攻，辛亏夫人朋友出手相救，这才得以逃脱，后来夫人便不让属下等人再去追查，属下也担心会连累到夫人，所以并未再去确认，请将军恕罪！”暗九半跪在地上，低头望着自己脚尖。“嗯！你做的很对。”萧夷陵淡淡的应了声，听得暗九心中诧异，脸上却不动声色。“夫人这边只是负责筹粮赈灾，不能牵扯到我们的事情里，既然知道了城防营里有我们要找的人，也知道了南下运河上肆虐的水匪与京城那边的人有关，那就趁这次剿匪的机会，将他们一网打尽。”萧夷陵说完，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将军的意思是？”暗九皱眉抬头。“把消息放出去，如果水匪背后的人是同一个，知道要剿匪后必然会采取应对的措施，首先便是想办法将东西兑换成现银，然后再送到安全的地方，所以现在抢的是时间。”萧夷陵如是说。“但圣旨还没到，官府肯定不会有动作。”时间上对他们很不利，暗九心想。“所以才要打草惊蛇，让对方加快兑现的速度，同时也让对方有机会提前做好安排，甚至从中作梗。”只有这样，才能把人都逼出来，他才能有机会一网打尽。“将军是想让两边的人有机会合作，然后一锅端？”暗九了悟的望着萧夷陵。“如果背后的人是同一个，恒城调兵的时候，为了减少水匪那边银子的损失，城防营送来的人肯定都是我们要找的人，我们只需要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如果背后的人不是同一个也无妨，趁着城防营大部分兵力被调去剿匪，守备薄弱的时候再去查探，想来也能有所收获。”萧夷陵如是回答。“但这样一来，水匪那边肯定会提前防范，对剿匪的成败可能会有影响。”暗九若有所思的脸上闪过一抹担忧。“剿匪的最终目的不是为了斩尽杀绝，而是为了找回被劫的财物，如果能够顺藤摸瓜，把对方藏银子的地方找出来，就算不能把水匪全部歼灭，对我们来说也是大功一件。”要知道，庄锦呈查了那么久都没有头绪的事情，竟然因为一个南方水患露出端倪，他要是不把握机会，岂不是连老天都要唾弃？“没想到朝中大员竟然会跟盗匪勾结。”暗九厉声冷哼。“江湖人都能藏在城防营里锻炼私兵了，跟盗匪勾结牟取钱财又有什么好奇怪的？”萧夷陵表情嘲讽的嗤笑，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是这种结果。难怪一向无利不起早的丞相大人会大力促成南北运河的修建，利用这运河边上的盗匪，也不知道这么多年捞了多少好处。当年修建南方水坝的时候，朝廷拨下来的那些饷银，之所以最后建成这样轻易崩塌的水坝，想来这运河边上的水匪们也出了不少力吧！至于那些被贪墨的银子都去了哪里，恐怕跟这些水匪也是关系不浅，要是能够从中寻到一丝线索，找出当年西北军饷被人贪墨，导致三万将士枉死的证据，那就再好不过了。“那属下这就去办。”听完萧夷陵的吩咐，暗九便起身准备离开。“嗯！这几天庄锦呈安排的人应该也会陆续抵达，你把人都安排好，别让人察觉。”擅自离开邾城插手剿匪的事情，被人知道肯定又是一本弹劾的折子，萧夷陵不想节外生枝。“是。”暗九应声离开，十七犹豫了一下是不是也要跟着走，结果就听见萧夷陵问了声。“听说你最近一直跟着夫人？”“是！”十七低头应声，心里有些狐疑。“可有不妥的地方？”萧夷陵抬头望了十七一眼，后者面上露出一丝茫然。“将军的意思是？”什么？十七内心诚惶诚恐的愣了一下。“夫人是丞相府的大小姐，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在你眼里可有不妥。”萧夷陵望着十七皱眉，觉得自己是不是找错了人。“属下无能，并未觉得夫人有何不妥。”听到丞相府三个字的时候，十七终于明白过来萧夷陵是什么意思，急忙低头回应。“是吗？若是有一天要她在丞相府和将军府中间做出选择，你猜她会选哪边？”萧夷陵目不转睛望着十七，完全不在意后者已经汗湿的后背，静静的等着对方回答。“这个……！”十七想要伸手擦一下鬓角流出的汗水，却箍着拳头不敢动，后背的冷汗浸湿衣衫，他也不敢觉得难受。真是要命了，这个问题他要怎么回答？“但说无妨！”萧夷陵淡淡的给出承诺，但十七却是听得嘴角抽了抽，然后硬着头皮小声说了句。“属下以为，按照夫人的性子，谁身上能捞到的银子多，她应该就会先选谁。”“先？”这里边还有先后之说？萧夷陵并没有惊讶十七说出的话，只是听到了对方口中的一个先字，所以下意识的反问。“这个……！”十七有些犹豫的望了一眼萧夷陵。“说！”萧夷陵皱眉喝问。“属下斗胆，按照夫人的性子，肯定是都要！”所以夫人才不会做选择，她只会先把其中一家银子捞干净，然后再换一家，反正两家都摆在面前，为什么要选？当然是统统都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