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神医捋了捋胡子,目光颇具深意的瞧了一眼那满地狼藉又瞧了一眼时非晚,忙回道。
话罢,他也不等时非晚答一句,又转身瞧向岑隐,忽笑盈盈的问“世子,要不老夫……留下来看着世子?”
时非晚“……”
“神医可以留下!”岑隐却答。
只这七字才落,一溜烟的功夫,时非晚视线里的老头瞬间没了影,倒是门口处……多了一抹落荒而逃似的身影,以及传来了一声连连的嚷声
“不敢!老夫可不敢……”
“……”
时非晚汗。
不敢个屁!
时非晚想骂出声来。
只萧神医才一走,房内几乎是瞬间便陷入至了一种死一般的静寂中。让人不大舒服的氛围使得时非晚只将这话停留在了心里。
而且,一个疑问也瞬间在她脑中盘旋了起来——
就是她现在,要干嘛?
退下?可是退往哪?她今夜根本没其他地方住了!
难道,直接走上前去,当岑隐不存在似的,继续在那软榻上躺下来?
时非晚的目光忽地落在了那软榻上那不是长椅!并不小,看着似乎也就比床轻那么一点,不说重量,只说那不宽的门口,要搬开就已是不现实的了。
“桌上有水,帮爷端壶水来!”
只时非晚还没凌乱多会,思绪忽便被床头传来的一道命令声打断了。
不比时非晚,萧神医走后,岑隐很淡定。
“……”
时非晚回神,抬头。
也恰是这抬头时,她才发现岑隐的目光此刻其实停留在自己身上。
她看过去,岑隐的目光也没有收回。但神情莫测,身上散着让人不大舒服的气息,略有些冷。
“……”
时非晚瞬间就想到了先前听到的那一句“时非晚,你给爷进来”!那语气,就是冷冰冰的,似含怒意。这跟他昏迷前的态度又是不大一样的。而眼下,白痴都能感觉得出岑隐的“不友善”。
是这个男人太过阴晴不定,还是她……今夜哪儿又惹他了?
“好。”
时非晚不过是觉得奇怪,但并不代表她介意这些。事实上只要岑隐不杀她,他什么态度她都无所谓。
于是,她很轻松的转身,倒了一杯水。
“水壶跟杯子一并拿来。”岑隐忽地却又补充道。
“好。”时非晚忙又多拿了一水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