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等……”时非晚望着水面,却说。声音里,竟是听得出有些颤抖。她刚甚至不理智的差点跳了水,只却是被岑隐的人拦截了下来。
护卫们听此,也只能依了。主子的命令……尤其是这位时姑娘的命令,他们更不敢不从。更何况……其实他们也没有把握,世子爷能活着出来。
时非晚等得不算太久……
事实证明,她跟岑隐认识时间到底还不算长,而互为敌人,果然才是更为了解彼此的。
时非晚整张脸都白到没了丝毫血色之时,竹筏的边缘,终于攀上了一只有力的大手来……正如呼延炅说的,岑隐没有自信,是不会行此举的。
“隐哥哥。”竹筏之上,忽然惊起了灵昭郡主的一声。
那水面上,冒出了一个人头来。
“还不快走!”
水面,传出了一声沉沉的训斥声。人头的主人,目光正落向一名黑衣暗卫。
说话间,身子一翻,瞬间竟就翻上了那竹筏,在竹筏中间坐了下来。
恰恰好的,坐在了此刻石化了般整个身子僵硬得几乎没办法动弹了的时非晚身边。
“是……是,世子。”黑衣人此刻已是又惊又喜,闻言,这下哪还敢继续耽搁,立马飞快的划起船来。
“隐哥哥,你这……你这好快啊。”灵昭郡主缓过神来,有些不可置信道:“你这……怎这么快就追上来了,可比竹筏还快。”
“若不比竹筏快,不就得被北戎的人追上了么?若不比竹筏快,他们便也不会放弃了。我一个人游,本来就比这玩意快。”岑隐回着灵昭郡主。
只是目光,却是落在了自己身边的女子身上。
“隐哥哥,放弃了?你是说北戎人放弃了,没追上来?”
“不知。”岑隐竟难得耐心的回起了灵昭郡主:“不过,到了这儿,追不追都无妨了。此处山谷狭窄,追上了顶多两条竹筏同时穿过,更往前一点顶多一艘竹筏穿过。两或一艘竹筏行在前头,呈一列排着,没办法围攻,便是真交上手了又如何?就算他们有那耐心追到更宽阔的地域,那差不多也已有我大楚军出没了,于北戎,可并不安全。前方一艘竹筏才能过的峡谷地带,几乎占了全程。此,也是金州与潞州之间的军马,几乎没办法通过这条河攻城的原因。稍微大一点的船只,便过不了此河。”
岑隐说了一堆。
而接着,灵昭郡主又问了些什么。只岑隐却是没答了,他只是瞧着身边女子,此刻已是牢牢的抓握住了她手。这女子当然就是时非晚。
岑隐自从从水面冒出后,时非晚竟是一句话也没跟他说,只似个木人儿般在中间坐着。此时此刻亦是。而岑隐头冒出水面的那一刻,第一眼是瞧向时非晚的,只那一刻,时非晚早已收回了目光,呆坐上了。
在看到水中有动静时,她便已提前收回了落在水面的视线。
“是不是很冷,晚晚。”
岑隐此时一只手拥上了时非晚,低下头挨近她的侧脸,另一只手轻轻撩开了时非晚耳侧的一缕湿发:“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