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岚顿住步子,敛住痛苦的神色,回头看了司徒南芸一眼,安慰道:“芸儿,我没事。”
虽然林悦岚脸上神色轻松,并未显出痛苦的神色,但司徒南芸觑见他眸里一片骇人的腥红,脖子上也青筋突起,这很不寻常,似乎是中了某种霸道的毒,她眸光顿时一紧,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去,拉着他的手正要把脉,发现那手上也是青筋暴起,温度烫手,毫无疑问是中毒了,慌乱地道:“林悦岚,你中毒了。”
“没事,调息片刻便没事了。”林悦岚勉强一笑。
林悦岚急着离开,本不想让司徒南芸看到他痛苦的样子,免得让她担心,现在既然被她知道,走开是不可能的了,便留在她房间内运功逼毒。
一炷香的时间,林悦岚运功完毕,脸色已恢复正常,司徒南芸仍旧有些不放心,拿起他的手把起脉来,脸上变了神色,“林悦岚,你的毒怎么还在体内?上次莫无邪给你下的毒便是这个吧?”又仔细地检查了他的身体,眸中担忧之色渐浓,“这毒……好像是‘情果’,它没法逼出来,在体内生生不绝,反复滋长,这一段时间你是不是一直服用圣元丹控制‘情果’?”
林悦岚点了点头,嘴角扯出一丝笑来,“原来这毒便是‘情果’,怪不得这么霸道。”
司徒南芸知道‘情果’的唯一解法便是与人圆房,脸上顿时飞上一片红晕,“这毒不是没有解法,这唯一的解法……便是与……心爱女子圆房,如果不是心爱女子,毒虽解是解了,但会沦为不能操控自我的情奴。”庆幸地看了看林悦岚,“还好你没有和莫兮若如此,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林悦岚嘴角勾了勾,“我可不是滥情的人,自然会为我的心爱之人守身如玉。”
司徒南芸瞪了他一眼,一记粉爪朝他胸口拍去,“你情毒未解,还笑得出来。”
林悦岚伸出双臂,一把将司徒南芸搂在了怀里,“你以后将会成为我的妻子,我的情毒不是可以解了吗?”
司徒南芸脸上飞起一片小红云,脑中无数的花朵在旋绕,只是傻傻地冒出了一句,“那个赐婚哪有那么容易,皇上还得同意呢。”
这话她本是为了打击林悦岚一下,过嘴不过心,却没想到一语成谶,这是后话,不提。
“皇上有什么理由不同意呢?现在司徒叔父已经交出了兵权,成为一个有名无实的将军,我们两家的联姻对皇上没有什么影响,皇上那就是走走过场。”林悦岚刮刮司徒南芸的鼻尖,笑道。
情果之毒狠毒霸道,看来那日宴会绝不简单,司徒南芸随后问起宴会中毒之事,林悦岚叙说了一遍那日宴席上的情景。
她心里替林悦岚捏了一把汗,沉思一会,便道:“那个相思扣和玉镯中的俏红颜两者本来无毒,但两相混合在一起,在酒力的催发下,便产生了另外一种毒,便是‘情果’,而‘情果’只作用于男人,对女人没有什么影响,所以莫兮若没有中‘情果’,她的情毒应该是莫无邪下在她酒中的。”
这一回答正好解决了林悦岚心中困扰已久的疑问。第二天上午,青风将一封信送给林悦岚,林悦岚看新后皱了皱修长的眉头。
“公子,侯爷的信上写了什么?”青风好奇地问。
“我父亲说他已经动身前往衍都,准备参加五日后的国宴,要我也准备动身,约在后天戌初在衍都聚贤客栈与他见面。”林悦岚回道。
“这么说,侯爷要提前与你见面,难道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嘱咐公子?”青风皱眉思索道。
林悦岚点了点头,脸上表情显得有些凝重,“最近,鬼煞自与三皇子搭上了,便频频向我们出手,先是通过莫无邪向我下毒,围攻芸儿,狼牙山又放出幽冥狼、洛水镇布出罗刹七魂阵想置芸儿于死地,后又为抢夺浮根云碧叶,启动徐茂松这个棋子几次三番暗害她。这次衍都国宴,我们大家都去,鬼煞肯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而不弄出点动静来,我父亲见我应该是提醒我要慎重行事。”
这边司徒南芸在玉湖星院内闲逛,突然听到若有若无的琴声传来,顺着琴声的方向走过去一看,原来是朱弄玉在飞鱼亭弹琴,琴声如行云流水般流畅动听,引来了亭下湖中一群游鱼驻足聆听。
“好琴声!弄玉公子,好雅兴!弹琴戏鱼。”司徒南芸边走边笑道。
“是你,芸儿,你今日心情甚好啊,看来林悦岚中途狠心撇下我们,是伺候你这美人去了,昨晚良宵过得可是愉快?”朱弄玉深邃的眸子慵懒地扬起,眸里带着戏谑的笑意。
司徒南芸心里一阵腹诽:还真给林悦岚说对了,这人不正经,昨夜他们可是和衣而睡,没他说得这般“不纯洁”,脸色有些微赧,换了一个话题,“你这曲子轻松活波又带有一股诙谐的味道,听曲识人,弄玉公子应该是个性情洒脱之人。”
“看来,芸儿不仅懂曲,还会识人,可以算是我的半个知音了。”朱弄玉眉头飞扬,收了琴,站了起来。
“半个知音?”司徒南芸闻言倒也有些惊愕。
“是呀,另外半个知音便是林悦岚,你们一人一半。”朱弄玉翘起好看的薄唇,眸中噙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