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富得了这个信,带着十来个衙役去了县学。他要造成声势,让这些县学生和老百姓都知道陆?不是好东西。
审案子,案情是一个,可民愤才是决定案子怎么判呢。谁让你陆?不低头,那就让你脑袋开花。
这么一群人拿着杀威棒,手里拎着铁锁链,从县衙出来,浩浩荡荡往县学而去。一路上,不停有好奇的人跟着,滚雪球一样越滚人越多。
到了县学门口,衙役也不跟门口的仆役说,直接就带人进去,一路往里。
罗县谕正坐在堂上,给学生们出了考题。这是每日都要考的。看着下面学生们正在答题写文章,罗县谕有点打盹。
突然外面阵阵喧哗而来。罗县谕的瞌睡没了,往外张望。
那些苦于答题不出的,也正好张望,不有要做小抄的。
陆?没有抬头,依旧在答题,把文章写好。
衙役拥了进来,看到罗县谕还是给了面子,没有往里闯,等着陈富从后面上来。
陈富走到了前面,往房间里一看,陆?果然在,好小子居然没跑,怕是不知道会来抓他吧。
罗县谕从座位上走了下来:“陈典史,这是做什么?”
“罗县谕,你们县学生李栋状告陆?在府试帮堂弟陆璜作弊。实在没有办法,我只能公事公办带走陆?了。”陈富说没有办法,那算是给了罗县谕一个面子。
告的和抓的都是县学生,不要说外人迫害你们这帮秀才。
屋子里的秀才们炸锅了,互相看着,又有几个去问陆?:“这怎么回事?”
陆?没有回答,依旧在写文章。
“陆秀才,麻烦跟我们走一趟吧。”衙役走了过来。
陆?拿笔蘸了下墨:“等等。我把最后一句写完,就跟你们走。”
衙役“嗤”了声,想说,你让谁等呀。
罗县谕走了过来:“让他写完,再跟你们走。”陆?功课好,平日里又对罗县谕尊敬有加,罗县谕对陆?自然心生好感,这会儿,能帮的地方肯定要帮一把。
陆?写完了最后一笔,把答卷纸拿了起来,吹了下上面的墨汁,等干透了,双手捧着交给了罗县谕:“先生,答完了。”
罗县谕接过看了眼,点着头:“不错。”
陆?冲着罗县谕一揖,这才迈步往外走。那些平日里白天蹭陆?的饭、夜里蹭陆?的油灯,跟陆?交好的同学蜂拥而出,跟在了后面:“我们也去看看。”
罗县谕也跟了上来,他的学生他当然得去。
陈富派去抓陆璜的人故意在路上磨蹭,好把罪名全推到陆?身上。
王掌柜一听说,就派店小二去给徐惠然送信了。
店小二找到了杜阿富。杜阿富一听就炸了,去跟蚕姐说。蚕姐跑上了楼跟徐惠然说。
徐惠然眼睛动着,这事前世没有呀。那时候陆?在县学,只是大病一场。好像那病很蹊跷,病得很奇怪。
难道说今世不是病,是吃官司?
徐惠然想了想,去跟陆源说了。不管怎么说,她得去县城瞧瞧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对自己说,陆?有罪,她也是罪妇。现在还不能脱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