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武将们再也不是那个夹着尾巴唾面自干的小受受了,可以和文臣对喷,喷的理所应当,喷的天经地义。
秦老大挂着淡淡的笑容。
他在想,武将们是从何时可以硬着腰板大声嚷嚷的?
是从越王回京后?
还是从大家知晓了海王便是秦游时?
就连很少亲自下场的上官鄂都急的面红耳赤。
东海三道这块蛋糕太大了。
那些官员,被秦游杀的连小小的书吏都所剩无几了。
而武将,更是被屠戮一空。
官员出现了空缺,权利出现了真空,海王的威名响彻在东海三道的上空,那些所谓的世家门阀和富户们,躲在了桌子下面瑟瑟发抖,那么大的一块蛋糕,没人敢张嘴食用。
武将们,急红了眼睛,东海刚刚被平,需要驻扎大量的军卒。
文臣们,喊破了喉咙,三道百业待兴,需要文官们前往安民。
每个人,说的都有道理,每个人,也都据理力争。
可每个人也都清楚,大家,都是为了啃食一口东海的蛋糕。
武将去了,可以安插自己的亲信,文臣去了,可以让自家名下的商队畅通自如。
秦老大的笑容收了起来,心中,突然满是厌恶。
望着这些面红耳赤的面庞,秦老大看向武将第一位,那里是空着的,越王没有上朝。
是啊,三弟,从不争这些,也从不抢这些。
虽然嘴上不说,可秦老大一直都很佩服秦烈。
秦烈仿佛没有渴望一般,他去边关,忍受寒风,四处征伐,为的,并不是国朝的安定,为的,只是让自己这个大哥,坐稳皇位,仅此而已,劳累了大半辈子,却从未想过争权夺利。
想到了秦烈,秦老大又想到了秦游。
朝廷平定东海,文臣默不作声,没了风骨,武将哑口不言,没了戾气,朝堂文武何止百人,京中大员,何止千人,可最终,却是一个刚刚到了蓄许之年的混账小子孤身前往了东海。
文武吵闹的声音,渐渐模糊,秦老大的心中,突然有些悲凉。
“白千。”秦老大轻轻唤了一声。
“奴婢在。”
“你说…”秦老大的声音带着一种莫名的忧伤:“游儿他,为何从未给朕写过信,告诉朕,他便是海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