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陆璜一听大刑侍候答得飞快。
下面一阵笑声。
县官把陆?写得那张纸拿了起来:“陆璜,这个你见过吗?”
“见过。”
“知道是谁写得吗?”
陆璜的眼睛往陆?看去:“我五弟。”心里默默对陆?说着,别怪我,我不说,就要大刑侍候了。
那些秀才义愤填膺:“真没有想到,陆?是这样的人。”
就连罗教谕也是如此,脸因气愤而变型。
徐礼听着叹气,怎么把女儿嫁给了这样的人。徐惠然也叹了口气,父亲终于明白了,可是已经晚了。目光却不由自主往陆?看去。
陆?的脸转了过来,虽说隔着徐惠然帷帽挂下来的薄纱,还是感受到了,唇角反而扬起,双眼发光。
徐惠然转过了脸。她并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个前世的习惯吧。
“老公祖,我刚才也确实说过,这是我写的。不过,是我四哥考完后,将他写得背了出来,跟我探讨学问,学生记录着玩的。老公祖,我想这没有问题吧?”
刚才还一个个对陆?怒目而视的秀才又怀疑了,是呀,怎么能评这么一张纸就断定是科场舞弊呢?
“他撒谎。”李栋叫了起来,“那个就是他在府试考场写的。”
“我没有撒谎。”陆?转向了县官,“可否请老公祖把我写得那份斜着看,看看是什么?”
县官把陆?写得那张拿起来,转了个角,斜着看。这一看,就大笑了起来:“一头猪。”把纸递给了边上的书吏,“来,来,传下去看看,这是一头猪。”
书吏拿来一看,也笑了。走到了堂下,给站着看热闹的人看。
徐惠然好奇,等书吏走过来,一看,也笑了。那上面的字就成了一副画着头猪的画。
徐礼大笑了起来:“一头猪。”
“一头猪。”罗县谕笑完了,忍不住对徐礼夸道,“令婿这个画可真是不错,不错。”
陆源不懂这中间的名堂,可是知道这是夸陆?的,得意了起来。
堂下的人笑成了一片。
陈富听着气,分明就是说他是一头猪。
等笑声轻了下来,陆?转过脸看着李栋:“原德兄如何知道我是在府试考场写的,还有我堂兄的府试卷子,原德兄又是如何拿到的呢?”
“是呀,本官也好奇。府底考卷已经封存。李栋,你是怎么拿到的呢?”
“我……”李栋咽了口口水,往后退了一步。
陆?看着李栋,目光犀利,声音醇厚平和:“原德兄,我知你艰难。其实我们这些秀才哪个不是如此,科举一条道,从踏上起就只能一直走下去。可是前途如何,谁又能知道?‘手不任执殳,肩不能荷锄’若是有个萤火之光,也会飞蛾扑火……”
这说到了李栋的伤心事,忍不住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