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惠然离了窗口去开箱子拿衣服换。
陆?回头看了眼徐惠然,对陆珍说了句:“知道了。”
他没想出去,他们是夫妻,换衣服这种原不应该避讳。
徐惠然拿着袄子和裙子小跑着去了净房,也没打算请他出去。陆?这个人怎么能是请得动的人。
到了净房门口,徐惠然犹豫了下,转过身来对陆?:“妈那,你能帮我去说吗?”
“我去就好。”陆?往外走。
徐惠然拦住了陆?,微微激动:“我一定得去。”
“一定?”陆?盯着徐惠然,那个已经给他压下去的疑问又跳了出来。
“是,一定。”徐惠然知道陆?在怀疑,可她眼下顾不得这些,哪怕蚕姐最后没事,现在只要在那个县衙多受一分委屈和惊吓,她也不乐意。
前世她欠了蚕姐一条命,今世就得还。
陆?把徐惠然打量了会儿:“我去跟娘说。”衣袖的摆角从她的裙面上拂了过去,走下了楼。
徐惠然憋着的气呼了出来,也不去净房,就在屋里换了衣服,再把头发抿紧,头上插了根镀金镶红宝的银簪子。
也不敢慢了。陆?行动快,怕已经给陆李氏说好,在船坊那里等着。
徐惠然是冲下楼的,一路半走半跑过去的,到了码头那里,果然陆?已经在了。她三步两步从踏板上冲上了船,冲得太猛,差一点就要掉河里。
陆?伸出长臂一挡。
徐惠然抓住了陆?的胳膊,才站住:“谢谢。”
“娘子,我们是夫妻,你外道了。”
徐惠然松了陆?的胳膊,矜持地往船蓬里走,坐了下来。
陆?摇起了橹,往县城里去。陆?一边摇一边看着背对他坐着的徐惠然,总有些不对。到底是哪里呢?他的橹摇得快起来。
徐惠然一直感觉到陆?的视线,不敢动,就怕陆?问出个什么问题来,或者什么要求来。
今天陆?走进了新房,明天可能就会要睡在这里。这是他的权力,可徐惠然不想。
徐惠然的肌肉发僵,发紧,一直到停在县衙边的码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