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蚕姐则激动:“五少爷,五奶奶来了没有?”
端坐在堂上的陈县丞注意到了陆?,面若春花,目如点漆。不由陈县丞心里不禁喝了声彩,谁家的子弟果然龙驹凤雏,问话的态度就和蔼了许多:“这是你家下人?”
陆?弓身施了庭参礼,显然是将县丞以师相待:“学生陆?见过老公祖。这两位是学生家的下人。”
“哦,那你让他先把人放下来吧。这么一直举着他不觉得累,我看着累。”陈县丞往杜阿福看了眼。
陆?看了眼杜阿福举着的叉子爹:“阿福,人放下来。”
杜阿福把人放了下来。叉子爹已经有些傻了,没有反应过来杜阿福把他放了下来,直直躺在在地上。
叉子妈跑上来,推着叉子爹哭。
陈县丞示意衙役把叉子爹和叉子妈先带到一边去,这里得审案。想到审案,陈县丞对陆?的心思变了。
原本看着这么冰清玉润的人,可以网开一面,毕竟只是些小纠纷。但是陆家的姻亲是典史陈富。陈富是知县的人,县丞是巡案的人。知县和县丞面和心不和,典史和县丞虽说同姓,却是心不和面也不和。
陈县丞就有心想在这事上“公事公办”,好让典史也知道些厉害。
“既然是你家下人,你当主人的来了,自然就来问你了。这些集市的十几个人告你家下人行骗,你怎么说?”
陆?往站在一边的看了看,又转过了身:“自然听从老公祖的发落了。”
态度不错,不过就算想阴整陆家,那也得把事做得像那么回事,省得给个毛头书生抓住不公来闹。陈县丞去看那十来个人:“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他们是骗子呢?”
“男的拿了农具就跑,女的拿出宝钞来。”
陆?低头看杜阿福和蚕姐,看是真的,止住杜阿福和蚕姐要反驳的话,慢慢道:“□□当年定下来买卖皆由宝钞,虽过去百年,此律未变。”
陈县丞点头:“确实。”转向了乡民,“既然付你们宝钞,哪里是骗了。”
乡民却叫了起来:“现在哪个全用宝钞,总得是银两才成。”话到后面却没了底气,“他们诬我们偷了银子。”
蚕姐叫了起来:“就是偷了,哪是诬你们。银子是五奶奶交给我的,包在一个葱绿布镶黄穗的汗巾里。这东西肯定就在你们身上,搜了就能找到。”
徐惠然把乡民一个个挨个看过去,仔细看着哪个像。
“搜身,凭什么搜身。”乡民看着陆?戴着儒巾穿着直身,便觉得今天定然会吃亏,先叫了起来,“定然是看着你家主人在这,便欺负我们这些乡里人了。”
陈县丞向陆?看了过来:“无凭无据的,怕是不好搜身,不然给我定个官官相护,到了上锋那也不好说。”
这是跟陆?打招呼,不是我不帮你,是我没法呀。
徐惠然咬了咬嘴唇,如今就算去找徐礼也没用了,琢磨着除非用“诈”的法子才成。她抬起脚,准备跨出去。
陆?说话了:“老公祖说得极是,只是也不用搜身,我已经看到那根汗巾在谁的身上了。”
这话一说,都往乡民们去看,可没一个瞧出来是哪个。
陈县丞也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