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构真是悔断了肠子到了陈家。到了陈家门口才换上了欢天喜地的表情。
陈富看着走进门的陆构,忍不住呲出了牙:“亲家,你后面装条尾巴,就更合适了。”
陆构一听,这是把他当狗了,笑着的脸板了起来:“亲家,这叫什么话。”
陈富没理陆构这话,面色还严肃了几分:“今天找亲家来呢,是要麻烦亲家跑一趟,去跟陆?说,他帮陆璜作弊的证据在我手上。好歹他也是苦读十年,只要他来认个错,我呢,于公于私,都想给他个机会。”
陆构一听,后背那一阵汗:“什么证据?”
“亲家,你还不知道?”陈富从袖筒里掏出那张纸来,在陆构面前晃着,“是不是看得眼熟。这事,我还没跟你说呢,你到我这不来举报也就罢了,还纵容子侄干出这样违犯法纪的事来。亲家,论理,你也该一并治罪。可冬梅说了,你是她公公,要是治了你的罪,她就是不孝了。听听,我教出来的女儿是什么样的,你教出来的儿子和侄子是什么样的。”
陈富瞪着眼说出了这番话,到底是在县衙里干了几十年,不读书也能说几句文绉绉的话来。
陆构擦了把汗:“亲家,这不是为了四?,也好让媳妇儿能当个秀才娘子。”
“快去吧陆?叫来到我这认错。少在这提你儿子的秀才,也就我女儿信他考中秀才。”
陆构不敢在陈家多待,赶紧着去了县学。这会儿熟门熟路,找陆?快多了。见了陆?就要骂,又怕给人听到,拉到一个偏僻地方:“我给你的那个,你怎么给偷了?”
陆?不当回事笑了:“可能不小心掉了。二叔,没事的。”
没事的,你一直问我要。逗我玩呀。陆构心里把陆?骂了通,可现在在陈富那里他分明是跟陆?一伙的,又不能让陆?再以为他跟陈富一伙的,暂时还又得脚踩两条船。
“那可个在亲家手里,是陈家人偷偷告诉我的。五?,你去陈家说下,告诉他们这不是考场写的,是你随便写得玩的。”
“二叔,我去了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既然是写着玩的,没必要理。”
陆构真急:“亲家要告呢。”
“陈亲家是典史,哪里用告,他就能来抓人。”陆?笑着。
“那你还不去。”
“不去。”
“那会害了四?。你让四?以后怎么办?”陆构眼都红了,他可就这么一个儿子。以后老了靠得不就是四?。
“四哥还是陈亲家的女婿呢,他不怕四嫂难过?”
“五?,你……”陆构指着陆?,“你都不顾兄弟情义?”
陆?避开了陆构的指头:“我顾呀。不顾,我能摊上这事?”
陆构真给憋得没法说,气呼呼地想回家。再一想,还得去陈家,陆?这小混蛋,也是该吃点苦头。
去了陈家,陆构只说陆?不来。
“他是不是要我去告?”陈富都没想到陆?居然这么狠,一点不怕他,“他不要功名了?”
陆构把看着陈富不说话。
“好,我就去告!”
“亲家,那你女婿?”
“你怕什么,四?现在就是个白丁,啥功名都没有。回头我打点下,不就屁股上挨几下,那些个衙役还真能打了。”
陆构放心了。陆璜屁股上挨几下没事,过阵就好了。
陆?是秀才,陈富倒不能像抓个老百姓那样派几个衙役拿链条锁了来。他也不能跑去跟县官说,那样的话,最后指不定麻烦就成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