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阁老站了起来,新纳的小妾还等着他呢。那里倒是要些热情,人老了,旁得地方看淡了,犁地却越来越有热情了。
陈询出了杨阁老的府邸,一阵风吹来,全身打了个哆嗦。回了家,陈询就让贴身小厮给陆璟带了信。
陆璟换衣服时,望着徐惠然:“娘子,我这官可能做不长了。”
徐惠然笑了:“那咱们不是亏了,这房子我可是租了三年呢。”
“怎么办?要不退房租?”陆璟笑。
徐惠然也笑了:“人家才不会干呢。看看京城里多少空得房子。唉,买房子合算,可也要买得起,不说别的,就凭你们的俸禄,那真是喝西北风呢。”
“我能吃鱼吃肉,全靠娘子。”陆璟挨了过来。
徐惠然推了推:“别闹,陈侍讲不还等着你呢。”
“我不去,是他心焦,我又不心焦。”陆璟又挨了过来,在徐惠然脸颊上亲了口。
徐惠然往帘子外看了眼,躲了开去:“福顺在外面等着你呢。”
陆璟往帘子外看:“福顺这孩子就是喜欢乱串,一点不像阿福。”
徐惠然想了想:“等你回来跟你说件事吧。”
“什么事?”
“你先去,回来慢慢说。”徐惠然推着陆璟。
陆璟又趁机亲了下徐惠然,才笑嘻嘻去了陈询的宅子。
陈询瞧着陆璟来了,斟酌着用语说了,没好提杨阁老说得替罪羊的事。
陆璟心里却是极明白的:“先生放心,学生跟先生说前已经抱下了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所以这事定然是要办的。“
“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做这事?”
“学生的父亲当年从南直隶送白粮进京交赋,就是为马六所杀。父仇不共戴天,这个仇一定得报。”
陈询微微吃惊,嘴张大了些,点着头只说出了三个字:“明白了。”
杨阁老听了陈询的话,笑了:“那就更没有什么可说的。成与不成,就等着秋天交白粮的时候吧。”
徐惠然把蚕姐给找了来:“你坐。”
“五奶奶,什么事?”蚕姐笑着坐了下来,拿着纺线锤纺着线。
“我想问你件事。”徐惠然看着蚕姐。
“什么事?五奶奶。”蚕姐开心地说,手里的纺线锤欢快地转着。
“你觉得阿福怎么样?”
“阿福?人挺好的,干活也不错。木器活会、地上的活也会,就是牲畜上的事也知道不少,好像没有他不知道的。”蚕姐笑了,“当然,还是不如老爷知道的多。谁让老爷读过书,是状元呢。”
“那要是给你和阿福说亲,你乐意吗?”
“说亲?”蚕姐咳了起来,给自己的口水呛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