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我说什么,师侯要带女儿走,长公主连要吃人的话都说出来了,本王去了,一个‘不’字都没有,顺顺当当地便将人给带出来了。”
珺王府里,云间刚看了师子归出来,便被十三公子拦住,对于接师子归这个事情,他依然怀着许许多多的不情愿,但接都接了,只能不死心地再去提醒。
云间说:“那是你珺王殿下面子大。”
“呵,”十三公子不屑地冷笑一瞬,“长公主分明就是有意将人扣着,等着本王去接。”
“安仪长公主岂会不知你的性情,你既决定了如此,她说一万个‘不’字也是拦不住的,她就算不给你面子,也要给你手中那道圣旨的面子。”云间说。
十三公子并不能听得进去,道:“你便是非要在我面前帮她说话,办法是人想出来的,今日若换了你是安仪长公主,除了放人,就一定没有其他的办法了么,不过是想与不想的问题。本王今日实是有些引狼入室之感。”
“做都做了,再说这些又有何意?”
“是,做都做了,”十三公子的语气生出几分无奈的宠溺,“只怕你因此事怨我薄情寡义,再有些旁的动作。女人的心思便仿佛那二月里的绵绵细雨,倒是不扎人,湿哒哒凉飕飕的惹人生畏。”
云间听了不禁抿唇一笑,又摆出副正经的模样来,“我如何湿哒哒凉飕飕了。”
十三公子懒于回答,从身后将她轻轻环住,问:“不气了?”
“气。”云间说。
十三公子确仍是笑着的,笑着“唔”了一声,顺手将一树花枝压下,桃粉色的山茶花开得正盛,十三公子并未将花枝折下,就这么压着凑到云间鼻尖,低笑着问,“气什么,嗯?”
软嫩的花瓣和花蕊撩过云间的面肤,有些凉有些痒,她轻轻动作躲闪开,嘴里说着“就是气”,逃出十三公子怀里。
十三公子看着云间小跑着离开的背影,面上还是笑吟吟的,直到她的身形在花树后消失了,十三公子的脸才恢复了一派冷淡的颜色,他转身,看着一旁现身出来的师子钰,冷着脸不悦地问:“看什么?”
师子钰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他一贯是认为男人女人打情骂俏腻腻歪歪没什么好看的,可今日他偏就看了,看得极不爽快也还是看了。
师子钰并不想回答十三公子的问题,只问,“是她让你接姐姐过来的?”
十三公子微微蹙眉看着师子钰,这一不留神,这孩子已经长的与自己一般块头了,模样也是越发的硬朗,十三公子想了想,自己如他这般年岁的时候在干什么来着,唔,正忙着与师子归相好,满心盼着等自己年满十八岁开府立衙之后,将师子归讨回去当老婆。
那正是个情窦初开,最火热单纯的年纪。
师子钰见十三公子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怪异,感到了不自在,转身想走,却被十三公子叫住,“小子,你等等。”
师子钰警惕地将那个他特别特别特别讨厌的男人看着,十三公子笑着摇头,折了两根树枝,将其中一根丢给师子钰,意思是比划比划。
师子钰接住了十三公子抛来的树枝,领会了他的意思之后,却有些不屑,“你有伤,我不跟你打。”
按照十三公子一贯的脾性,他会直接问师子钰是不是怕自己有伤在身还打不过很丢脸,但现在他不想问了,争这一句口舌没什么意思,便就捏起树枝,仿佛持剑而行,向着师子钰刺去。
师子钰可不是个习惯闪躲的脾气,二话不说与十三公子比划了起来。
这场比划因为十三公子身上有伤,且是伤了筋的大伤,而稍稍多持续了一段时间,快将开落的梅花被绿枝挑起,纷纷扬扬沾香了鲜衣锦靴。
而十三公子的身子还受不了长时间的激烈动作,师子钰渐渐开始尝到了甜头,而师子钰一旦尝到了甜头,嗜血好胜的脾性被引了出来,一场切磋搞不好就会变成一场死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