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所谓的施粥,根本就是个障眼法,不过是以做慈善为理由,虚报账目,将余下的钱财私吞罢了。
施粥只是洗钱手段中的冰山一角,这么大一座寺院,每日开销一定很多,有开销就有虚账可以报,经年累月下来,也是一笔可观的数目。
云间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好奇地问,“余下的钱财,流入了谁的口袋?”
“那是以前,”十三公子回道,“过去国舅将贪敛来的钱财做善款捐出,再通过虚账,重新敛回,一出一进,是会折损一些,但这些钱财的去向,便查不得了。可是现在高华阳已经死了。”
十三公子说到这里便停下,有些点到为止的意思,云间一向很吃这套,主动接道:“所以高家的人,担心陛下终是要去查国舅的老账,最后恐殃及自身,所以想将那些尚且有迹可查的私财,用尽手段花散出去,虽是赔了钱,但找不到脏银,便是摧毁了罪证,性命可保。”
十三公子肯定地点头。
云间想了想,小声地说,“陛下如果拢不回国舅的那些私财,还是要打原州商会的主意。”
“不错,所以要尽快阻止这件事情,把这些正在浪费的钱财截住。”
“你在帮原州商会?”云间问。
十三公子不置可否。
“可是,你明明知道,原州商会支持的是叛军啊……”
十三公子展颜一笑,在云间的发上抚了抚,目光溢着倜傥,“那又如何,叛军我自会带兵去平,原州商会是你的,便就是我的。”
“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云间骂了一句,扭头欲走,正看到孙炽和子姝二人,就站在不远处,静静地将自己看着,似乎就是在等她呢。
云间向他们走过去,十三公子便也跟了上来,孙炽仍是先恭恭敬敬地向十三公子行礼招呼,认认真真地道,“今日正是十五,小人陪内子过来为故人烧香祈福。”
十三公子撇嘴,眯着眼冷冰冰地问,“孙炽啊,你单单昨天一日,就在珺王府对面的房顶上转了数回,你当本王不知?”
孙炽垂目,子姝不禁地朝他脸上看一眼,便也懂了,孙炽今天说带自己来烧香,不过又是冲着云间来的罢了。
孙炽顾忌着子姝的感受,胡扯道:“小人只是正巧路过。”
“哦,我老婆在哪儿你就从哪儿路过,遛狗呢?”
云间急忙瞪了十三公子一眼,被十三公子一眼瞪回去,孙炽和子姝脸上颜色阵阵,变化万千。
孙炽终是识趣,拱手,“小人告辞。”
“告辞?好不容易见着活的了,怎不一次看够,刚好,本王也多日未见子姝姑娘,”十三公子说着,往子姝身上一瞟,啧啧地道,“子姝姑娘这手可远没有往日里的细嫩,倒不如跟本王回去享福?”
他这么说,云间便在他手臂上狠狠地掐了一把,子姝急忙后退一步,躲在孙炽身后,孙炽便也将她护着,做小伏低地道,“小人对云间姑娘绝无非分之想,请珺王殿下勿要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