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跺着脚:“你们谁敢?”挥手给了护兵两耳光,往高台上跑来。
长史一边给人使眼色去告诉王妃,一边劝陆璟:“陆县令,不过是逗王爷一笑,郡主又小,就算了吧。”
郡主往高台上跑,心里委屈着,还不是为了他才会来的。他怎么能这样对自己,居然要打她。
跑到了高台上,郡主瞪着陆璟,眼泪哗哗掉,胸脯起伏,却不说出一句话来。
宫女瞥了眼陆璟:“你一个小小县令,凭什么打郡主?”
陆璟理也没理宫女,只对常千户说:“继续操练。”
常千户看了眼陆璟,走到了台角,挥起了令旗。
宫女劝郡主走,郡主就是不肯走,站到了陆璟跟前:“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来吗?”
“知道。”陆璟转过了脸,“就因为知道,才更要罚。”
“你知道还要罚?”
“对。”
“为什么?”
陆璟转向了长史和宫女:“等娘娘来了再说吧。”
宫女的脸色变了,要是陆璟说出来以后王妃和郡主的脸往哪放。
怀王妃来得快,几乎是冲上高台的,一把搂住郡主,瞪着陆璟:“你把宁儿怎么了?”
“娘娘。”陆璟站起来做了一揖,身体挺直。
常千户和冯典史,这个时候也停了令旗,都想看陆璟怎么做。估计就是等怀王妃来,找台阶下,不然怎么这么长时间都不再提打郡主的三十军棍。
“常千户、冯典史,那些田为什么会荒?”陆璟指着校场四周的荒地。
两个人对望了眼,同声说:“瓦剌人。”
王妃见陆璟居然不理她,一股怒火升了起来:“这跟宁儿有什么关系?”
陆璟依旧不理王妃,对着台下的护兵和衙役高声问:“你们的父母、妻儿为什么不能在此安居乐业?”
“瓦剌人。”护兵和衙役高声回答。
“对,瓦剌人。瓦剌人,全是瓦剌人。他们抢我们的庄稼,抢我们的财物,杀我们的父母兄弟、□□我们的女人。身为男子,我们该做什么?”
“杀了他们!”
“要杀他们,我们该怎么办?”
“练兵!”常千户带头喊了起来,看陆璟的目光里充满了敬仰。
“身为男儿,不能保父母平安,不能保妻儿周全,算不算男人?”
“不算!”
台上台下几千的男子一起高喊,把王妃和郡主给吓得紧紧抱在一起,冷汗一阵阵往下流。
陆璟转回了头,看着王妃:“娘娘,我跟王爷说的就是孙武练兵。孙武练兵是怎么回事,想必娘娘知道。郡主,若要来,可以!但必须守规矩。今天郡主坏了军令,那就必须得罚。不然,若是瓦剌人打来,娘娘和郡主可以走,这下面的军士走不了,怀来县的百姓走不了。我身为一县之令,要为这县城里几万人的性命负责。来人,把郡主拉下去打三十军棍,看谁以后还把本县的话当耳旁风,以为练兵就是玩乐。”
这一回不用常千户喊,冯典史就先喊了:“来人,把郡主拉下去打三十军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