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黑暗里忽然发出一记缥缈若无的轻笑声,然后她才听到他的回答——
“所以你觉得你现在住的这栋别墅,我之前一共抢了几次银行才买得起的呢?”
时晴扁扁嘴,“你受伤,还不让外人知道,除非你做了坏事。要么就是你做的是非法生意!”
反正问都问了,也不怕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她的声音有些颤,但总体还算镇定。
话音一落,耳边忽然传来一阵悉索声,高大的声音直接逼近。
然后,将她困在了床上。
厉北浔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黑眸湛湛,语气忽然沉了下来,“你进帝豪了那么久了,应该不难发现,我其实在制造和贩卖毒品,并且逼良为娼,杀人不眨眼。总体来说,就是无恶不作吧?”
“……”
心跳,有一刹那的停止。
是吓的。
时晴紧紧地抿着唇,小心翼翼借着床头昏暗的灯光打量他,思索着他话语里的真实性。
片刻,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是不是知道得太多了?”
“嗯,”厉北浔的语气凉凉的,“所以,若想保住你的小命,接下来就要听我的,帮我保守秘密。”
“……”
时晴有一种上了贼船之后下不去的感觉。
可她还是怀有一丝不真实感——
哪有坏人如此轻易承认自己做过的恶事的?这男人该不会又在忽悠她吧?
可他若都是做的正经生意,又怎么会受枪伤?真是让人费解……
还没想明白,厉北浔已经松手放开了她,“饿了。”
“床头有粥。”
“下去吃吧。”
反正女儿已经知道自己回来了,凭小绣球那黄鹂鸟儿般的性子,现在应该整栋别墅的人都知道他回来了。若不出现,反而惹人起疑。
“哦。”
时晴去他房间找来衣服递给他,她自己则闪进了洗手间,一直磨蹭到他开始催促了,她才从里面出来。
深秋微凉,厉北浔了灰色衬衫配薄羊绒的黑毛衣,下身依旧是熨帖笔直的黑色长裤,看起来除了脸色苍白了一些之外,其他并无异样。
依旧还是那副俊朗高贵的模样。
时晴也溜进衣帽间换了衣服,再出来的时候,她穿了一件白色的薄绒毛衣,很宽大的一字肩设计,露出她纤巧精致的锁骨,下面配的依旧是黑色铅笔裤,白板鞋。
不变的搭配,勾勒出若隐若现的姣好曲线,却……忽然让人觉得很耐看。
厉北浔的目光在她领口处略作停顿,变得深邃了一些,然后又不着痕迹地移开,“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