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快步跟上了郁老爷子的行动病床,连脚上的伤都顾不上了。
毕竟上了年纪,郁老爷术后的恢复相对要慢一些,期间医生来确认了情况,说病人还没完全清醒,这期间内存在间接性呼吸困难,要保持静养。
盛小星和郁景希放学之后都来了医院,两人陪了很久,直到盛小星趴在郁景希的肩膀上睡了过去,盛安然才让郁南城带着两个孩子回去。
盛安然继续陪到后半夜,老管家一直催促她回家休息,她便也回去了。
回到家郁南城已经睡着了,他睡相安稳,眉头舒展开来,盛安然坐在床边,伸手拂了拂他的眉毛。
这几天郁南城一直没怎么睡觉,虽然他嘴上什么都不说,但盛安然心里知道他在为爷爷担忧。
“老婆,你回来了——”
腰上突然感知到一阵力量,是郁南城从被窝里探出一双手来,轻轻一捞,就把她捞进了臂弯里,暗哑的声音带着浅浅的朦胧感,融化在盛安然的耳边。
盛安然在郁南城的怀里安稳睡了过去,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被手机铃声吵醒,她模模糊糊地按下接听键,听到电话那端的声音之后,周身的血液像是顷刻间沸腾,直冲上她的脑门。
“老爷出事了——”
黎明的空气中透着稀薄的凉意,街道上车辆稀少,一辆白色轿车从路边呼啸而过,唤醒金陵城这还未完全苏醒的崭新一天。
盛安然坐在副驾驶座上,脑中思虑万千,而此刻正在开车的郁南城虽然表现得更加沉稳一点,但方向盘上那细密清晰的指印还是出卖了他。
“病人脑部缺氧时间太久,已经完全陷入昏迷,幸亏发现还算及时,如果再晚一点就彻底回天乏术了。”
几乎一天的时间,两次站在医院的长廊前的盛安然不觉有些恍惚,她指节泛白,拉着郁南城的衣摆,听着身边仓皇的声音响起,
“那他现在怎么样?”
“脑组织部分坏死,我们已经全力救助,目前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什么时候会醒来,不好说。”
“也就是——”
“植物人。”
医生专业的判断和回应在郁南城耳中轰然炸开,将他最后坚守的理智炸成一片废墟,他眼中无法自制地露出痛苦的神情。
身后的老管家一直扶着墙壁才能勉强站住,在听见医生的宣判之后“砰”的一声跪在地上,十分崩溃地喊着:“老爷,老爷啊——是我对不住你啊,是我贪睡,让人害了你啊!”
年逾花甲的老人哭得不能自已,声音暗哑沉重,郁南城突然听出了什么端倪,一双猩红的眼睛看向老管家。
“什么意思,谁害了爷爷?”
范琳双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严肃中带着些许冷清,伴随着清浅的脚步声一起传入耳中,
“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戴着口罩和遮阳帽所以看不清长相,凌晨三点二十的时候摸进病房,应该是那时候拔了郁老爷子的吸氧管,监控我已经拷贝下来了,报警的时候可以用得上。”
范琳双说着,将手中的u盘放到了盛安然的手心,并用力握了握她的手。
范琳双当医生已经很多年,她见惯了生死,所以身上有一种少有的素净和冷清,也没有过多安慰什么,把该说的话说完她也就走了。添加"budg765"w信号,看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