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妈眉头一扬,“他们一家子算个什么东西?你外公当年要不是看他可怜才收养他,他现在就应该在乡下种地,吃饱喝足了闲着没事干的王八。”
听着大舅妈发火,还是小时候的那个调调,骂人的时候嘴里话张口就来,没一句重样的,只是小时候听着害怕,如今听着,反倒觉得亲切了。
“大舅妈。”盛安然憋着笑,“您要是再剪下去,这龙抓槐可就变成鸡爪槐了,全都秃了。”
大舅妈低头看了一眼,回过神瞪着盛安然,“丫头我发现你是真的心大,真是懒得管你。”
“那可不行。”盛安然赖着舅妈的胳膊晃了晃,难得撒娇的样子,“我婚礼的事情可都得您操持呢,您不管我了,那婚礼怎么办?”
大舅妈被她晃得没了脾气,“怎么要结婚了,反倒越来越像个孩子,还没小时候沉稳了。”
嘴上是埋怨着,可心里却是暖的。
女人过得好不好,其实看她的状态就看的出来,幸福的女人总是过得越来越像孩子,什么也不用操心。
“要是郁南城没这个儿子就好了,我是真不希望你去给人家儿子当后妈,轻不得重不得的,又是豪门大户的,将来出个什么三灾八难,都是你的责任。”
说到这个,盛安然眸光中的嬉笑之色敛了几分,正色道,
“大舅妈,有件事,我想跟你说来着,您可别被吓着。”
“什么事啊?”
“关于景希。”盛安然抿了抿唇,“景希的身世。”
“……”
——
澜溪古镇,
已经是傍晚,顾天恩帮着服务生把客栈的桌椅板凳都收拾了一下,寒假期间来古镇游玩的游客增多,基本上一会儿不收拾就乱的不像样。
“天恩哥,老板娘感冒还没好么?”女服务生一边擦桌子一边跟顾天恩闲聊,脸上挂着几分担忧,“都好几天没见老板娘出来了,就算是感冒也不能总是闷在房间里面吧。”
顾天恩皱着眉朝着二楼方向看了一眼,木质的楼梯栏杆缝隙中可以看到紧锁的木门,那是母亲的房间。
“天太冷了吧,免得再被风吹了难受,先这么养着吧,过会儿让厨房做点清淡的小菜,我送上去就行了。”
“好。”服务生点头,又问,“哎?天恩哥你这次怎么跟老板娘一块儿回来的,上回也没问你,你不是说学校很忙,小年夜才能回来的么?”
顾天恩敷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