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瑜挑眉,有些诧异地看着德叔。钟馗总是来找德叔喝酒,她其实也是知道的。可她却不知道钟馗竟然还约德叔私下去外头喝酒,这就有些奇怪了……莫瑜觉得自己体内的八卦分子开始跳动起来,不由靠近德叔八卦问道:“那,你们可曾聊过些什么?”
德叔哼道:“那小子一来就喝酒,一喝醉就开始哭,一开始哭就嘴里不断念叨着什么月映啊月映的,我倒是想跟他聊聊天呢,可他除了哭,啥都说不清楚。”德叔十分嫌弃得摆摆手,“无趣,相当无趣!”
莫瑜有些惊讶,钟馗看上去大大咧咧且不修边幅,明明那张脸该是俊美的,可他偏偏留着络腮胡,将自己的容貌营造得相当狂野,真是相当怪异的一个人呢。
德叔伸手在莫瑜眼前挥了挥:“阿瑜丫头,你在想些什么?”
莫瑜回神,干笑起来:“没,没什么。倒是这钟馗,看来也是个有故事的男同学啊。”
德叔道:“同学是什么?”
莫瑜道:“同学就是……同伴的意思!”
德叔哼了声:“我才不要和他做同伴呢!他太无趣了,我宁可去找老陈,看老陈做瓷器!”说完,德叔相当傲娇得走回了小厨房去,留下莫瑜一人哭笑不得。
当日夜里,长亭依旧不在,莫瑜和付琛正一齐将如意厨房的大门关了,好回后院小筑休息。可岂料,不等莫瑜将大门关上,突然之间,空气中就弥漫开来一股十分浓重的血锈味。
今日夜晚相当灰暗,夜幕之中自有寥寥几颗星星,一轮残缺新月挂中间,端的一副毫无生机的死气。不知为何,莫瑜心头暮得便是一跳,一股淡淡的心慌感弥漫开来,却不知是为何故。
莫瑜和付琛极快对望一眼,莫瑜冷凉道:“你可曾闻到什么味道?”
付琛眼中闪过防备,嘴上却依旧戏谑道:“阿瑜真是越来越适合如意厨房了,就连警惕性都比当年好了很多。”
莫瑜无视付琛的戏谑,凝神道:“所以你也闻到了对吗?”
付琛道:““是一股……血腥味。”
对,就是血腥味。
莫瑜头也不回地朝着门外走去:“我去看看。”
付琛自然不会放任莫瑜一个人出去,见状赶忙也跟上了莫瑜,揶揄道:“你倒是胆子大了很多。”
莫瑜看也不看付琛,只自嘲道:“这你倒是说对了。还记得当初刚来无方城时,差点被如意厨房门口的鬼打墙吓坏了人。”
付琛道:“如今这样,你开心吗?”付琛侧头看着莫瑜,眼中是说不清的复杂色。
莫瑜道:“自然是开……”二人此时正沿着如意厨房的门口往前方走去,可岂料,此时此刻不等莫瑜将话说完,莫瑜眼前已徒然发现了一道躺在地上的青色身影。莫瑜瞬噤声,一路跑到这道躺在地上的瘦削声影旁,蹲下身去将这人扶在了怀中。
而撩开长发一看,却见在污秽和暗色血液的混合下,这分明就是……婳七!
却见此时间的婳七,身上的青色衣裳都被胸口的血给染成了深红色,甚至还有大波大波的血液不断从她胸前涌出,让人根本不敢多看!且不光是她的胸前,甚至还有她的脸上……也被人用利器给划伤了,不断有细细密密的血珠从她脸颊上的伤口里不断冒出,让人光是看着都觉得疼!
莫瑜震惊无比,慌忙道:“付琛,快,快将婳七带回如意厨房去!”
付琛震惊之余则很快平静下来,弯腰将婳七横抱而起,便赶忙回到了如意厨房的后院小筑内,将婳七安置在了空房里。
无方城有个明朝时期的老御医,相当有名。只是那老御医因生前是被明朝某位后妃娘娘给赐死的,所以那老御医便对女人产生了下意识的恐惧感,这么多年了都坚决不给女人看病,就怕赔了夫人又折兵。可如今婳七病得这么重,莫瑜也别无办法,当即就让二殿下快些去无方城内去将那御医带来给婳七看病。
莫瑜一边等着老御医上门,一边帮婳七整理好身上的污血,虽说婳七身上的伤口又大又深,但是在不碰到她伤口的前提下,将她的身子稍微收拾干净一些还是能做到的。
一直等了许久,莫瑜才终于等到那老御医上门来。
老御医姓许,无方城的人都叫他一声徐御医。而徐御医来到房间后,先是皱着眉闻了闻味道,便皱着眉哼道:“怎么是个女人?难道你们不知道我从不给女人看病吗?”说着,徐御医就紧了紧身上的医用箱,冷声道,“我要回家!”
身侧的付琛赶忙伸手拦下他:“徐御医看都不看,就要走吗?”
莫瑜也走上前来,似笑非笑道:“徐御医怎么就急着走呢,你这是不想治呢,还是说觉得自己多年没有再给人看病,害怕自己医术退步治不好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