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搞不懂,搞不懂啊……
“这三日便由你出面,包了那锦瑟酒肆,夕颜那边,我不许她再见任何男人。”
这一日早朝后,慕容焕得了楚博衍的圣旨,理所当然地将锦瑟酒肆给查封了。
没有名头,就是查封,里三圈外三圈的官兵将酒肆围得铁桶一般,连只苍蝇也别想飞进来或者飞出去,不应酬,不营业,甚至不能见外人,阵仗之大引得路人们街头巷尾都在谈论此事,说是锦瑟酒肆的人惹到了不得了的人,这才惨遭查封,只是这么一来倒是苦了那些想来寻欢作乐的男子,不过外面女子们倒是高兴得很,仿佛查封了锦瑟酒肆,自家男人就能回心转意似的。
叶安歌站在小楼上,看见庄澜越被人挡在了院门外,看起来似乎还起了一些口舌争执,不由得有些着急,对着身后从容淡定看书的某人道:“王爷,庄将军也算是来头不小的人物,一时难以打发,不如让我去同他说两句。”
而慕容焕头也没抬,只淡淡地开口:“不许去。”
叶安歌心里隐隐有些生气,道:“难道庄澜越不是王爷吩咐我刻意挽留的?”
听到这句,慕容焕终于抬起眼睛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他既然如此穷追不舍,就表示你成功了。我之前告诫你的——若即若离,求而不得全都忘了?还要我多费口舌?”
叶安歌回过头看着他,缓缓道:“可惜我天资愚钝,跟王爷学了那么久竟没有学到半成,王爷倒是其中的一把好手。”
慕容焕面色一寒,将手中的书缓缓放下,对着叶安歌招手道:“你过来。”
叶安歌板着一张冷脸走了过去,刚走到跟前,慕容焕突然伸出手想要拉她,叶安歌转身躲闪,有些恼羞成怒:“王爷这是要做什么?请王爷自重。”
慕容焕扑了个空,倒也不生气,只是笑道:“本王只是想知道,这近一年的时间,在你的心目中,真正重要的人是谁?”
叶安歌身子一僵,垂着眼睛道:“自然是王爷。”
慕容焕的笑容越发大了起来,道:“咦?难道我以前没有教过你,不假思索便说出来的话,往往是骗人的?”
叶安歌却道:“那王爷为何从不骗骗我,也说说我是王爷最重要的人呢?”
叶安歌虽是笑着说出的这句话,但却让慕容焕整颗心都像被人放在了油锅里煎炸一般疼痛难忍,他好不容易才忍住抬手的**,不去抚摸他日夜思念的面庞。
叶安歌啊叶安歌,经历了这么多事,你为何还如此天真?你不知道有些人会把话埋在心底,一辈子都不会说出来。
因为他根本没有放纵自己去爱的权利。
慕容焕笑了笑,道:“你这孩子,怎么天还没黑就说起梦话来了?”
你果然还是不愿意说,不管是真心还是欺骗,你一次也不愿意说出来。
叶安歌低头不语,神色哀伤,慕容焕心里也跟着难受起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叶安歌身后,微微弯身,将头靠在她的颈窝中,隔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说出话来:“真的……好舍不得放你走啊……”
他的声音听起来如此沙哑,不同往常,叶安歌身子僵直,竟是忘了推开他,也是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地道:“那就命令我,不要我走,让我像攸宁一样,一心一意地跟在您身边。”
慕容焕忽然起身,离开叶安歌的些许,道:“又说孩子气的话了,走到今天这一步,哪儿还有你我回头的路?”
很长一段时间里,叶安歌都没有做声,只是眼眶有些湿润,她想一定是外头的风太大了,吹了沙子迷了眼睛,这才情不自禁地流下眼泪。
这时,门外一个声音轻轻唤道:“王爷……”
听得出来这是邵晟元的声音,于是慕容焕回答道:“知道了。”
慕容焕朝着门口走了几步,忽然又折返回来,将手放在叶安歌的肩头用力摁了摁,然后,他说:“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