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几步赶上了杜阿福和蚕姐,越过去先上了楼。
楼梯上传来碎乱的脚步声,徐惠然知道陆?回来了,她走到了织布机那,摸着黑织布。
陆?在书房门口停了下,“哐当……哐当……”的织布声,上楼到半中间才有的,前面显然不在织布。
不在织布在做什么?陆?看了看黑乎乎的楼梯口,唇角翘起,笑了,一定是从窗户里往天井看。
徐惠然在担心他。
陆?推开了书房门:“怎么不点灯?”
雪夜里从窗户里反射进来的亮光,倒还能看清些,也比楼梯口那亮多了。
陆?走到书桌,拿出打火镰,一划,冒出的几点火星映红了他的脸。
徐惠然正好抬头,陆?完美的侧脸映进了她的眼眸,只一瞬间,又湮灭在黑暗里。徐惠然低下了头,她和陆?的关系也是这样,只能偶而亮一些,就得归于黑暗。
油灯点着,屋子亮了。
陆?拿着油灯走过来,火光照着他的笑容:“刚才是不是在偷看我,才不点灯的?”
徐惠然不自然挪了挪。
“我上楼时,你没织布。”
“我在接线。”徐惠然抬起了眼,“你不知道熟能生巧?天天织,哪还需要灯。”
陆?的唇角翘得更厉害:“不信。”
“什么不信……”徐惠然瞧了眼陆?身上蓑衣的雪在慢慢融化,水要滴到地上了,“快把身上的换了,太爷还等着你呢。”
陆?大笑了起来。
徐惠然也低着头笑了起来,陆?知道她刚才偷看就偷看吧。油灯下的屋子里有了些温暖和生气。但等油灯灭了,还是会一样凄冷的。
杜阿福把东西拿上来,放在了地上。蚕姐在整理着。
屋子里多了人,热闹了起来。前世跟今世到底是不同。徐惠然站了起来,把陆?头上的斗笠摘了下来:“看看上面全是雪,一化就成了水,就应该在楼下脱了。”
陆?只是笑,任由徐惠然说。这样的埋怨,让他的心很暖。
他回家了。
陆?里面的衣服也有些潮,徐惠然拿了干净的衣服给他换。换前,徐惠然摸了摸,有些冰,应该先烘烘就好。
“不用,我穿上一会就捂热了。”陆?看杜阿福和蚕姐都出去,凑到徐惠然的耳边,“要不我也给你捂捂?”一只手抓住徐惠然的手就往自己怀里揣,另一只手要从徐惠然的衣袖里面伸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