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公点头微笑,如同看着乖巧的晚辈,“进来吧,已经烧好热茶了。”
沐秋没有移动脚步,有些羞涩和局促,轻轻凑近阿公耳边,求着阿公把江川流带进来。
阿公轻轻皱一皱眉头,还是解下将腰牌递给守门侍卫,“到后宫门外带一个姓江的人进来。”
在别人看来难如登天的事情,在阿公这里只是一句话而已。
阿公带着沐秋进门,眯着眼睛轻轻一笑,“那个姓江的男子,是翰林院的江川流吧。”
沐秋红了脸,双手绞着衣襟,不知道眼睛该望向哪里,“阿公,都知道了还问。”
“去年的新科状元,外放了半年官,由吏部侍郎亲笔写下调令,入翰林院任编修,主修春秋乱史。”
阿公一口气说完江川流的仕途,扭头看着沐秋的羞涩,心疼的叹一口气,“你呀,你呀,要你嫁给皇子就寻死觅活,这个翰林编修长了几张嘴,把你哄得团团转。”
“不是的,阿公,不是的。”沐秋将手里的吊坠塞到阿公手里,羞羞的转了身,“我和他,小时候就认识的。”
“最怕就是青梅竹马,让人不能分辨清楚。”阿公叹一句,看一看掌心里的冰种翡翠,轻轻抬头问沐秋,“这两个小玩意儿不便宜,够翰林编修的半年俸禄,江川流让你送的?”
这件事情真的很莫名其妙,江川流是新科状元,不应该给人留下坏印象,何况阿公又不认识他。
可是现在阿公的每一句话,只要提到江川流,似乎都不是好口气。
沐秋轻轻咬着嘴唇,扭捏的不知该怎么办,“是我,是我想送阿公和公主殿下一点心意,也没那么贵的。”
“沐秋,如果是你的心意,阿公一定会收下。”
阿公轻轻一个叹息,无奈的苦笑,将两个冰翠吊坠儿还给沐秋,一对眼睛犹如鹰目,似乎能看穿人心。
吊坠儿被退回来了,还到了沐秋的掌心里,有一点凉凉的,却没有阿公的目光冰冷,让沐秋不敢直视。
“你这孩子,该说你什么才好?”许久以后,阿公轻轻一句,“小侯爷为了你和正宫太后红了脸,你却为江川流在这遮掩。”
又是云无心。
上一次是和太子哥吵翻,这一次是和正宫太后红了脸。
可是,为什么是为了我?
沐秋抬起眼睛,无辜的双眸里都是疑惑,轻轻换上一声,“阿公?”
“这件事情不必说了,反正也过去了。”阿公惋惜又无奈的摇摇头,随后看着沐秋,“如果到了你和碧柔见面的时机,阿公会安排的。”
“还不能见?”沐秋瞬间失落,低着头微微蹙眉,“都已经很久了,皇帝还是天天去吗?”
“万岁的行程不要乱打听。”阿公责备沐秋一句,叹息声悠远深长,“阿公自小入宫,见多了始乱终弃和手足相残,沐秋,好自为之吧。”
始乱终弃,江川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