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了这一切以后,沐秋谢过了师哥们的帮忙,怕冬风吹冷了食材,用薄绵套子覆裹好食盒。
然后匆匆提着食盒到了御膳房门前的大梨树下。
沐秋到的时候,已经见到汝玉遥遥奔来的身影。
到了近前的汝玉,俏脸已经飞红,撒娇的唤一声:“沐秋姐姐,送给你。”
汝玉送给沐秋一只小小荷包,绣着一只飞翔的燕子。
姑苏绣工果然名不虚传,这只燕子用的是双面绣工。
荷包正反两面都可以用,一面是火红,一面是素白,就如夏和冬。
永远也不能碰面的两个季节,却相逢在一只小荷包里。
沐秋将荷包细细的栓在群带上,柔柔说一声,“谢谢汝玉妹妹。”
汝玉回以甜甜的一笑,立即扬着眉毛,好奇的追问沐秋,“沐秋姐姐,这里有多少支冰糖葫芦呀?”
“汝玉妹妹,我已不在做甜品的阁子里做事了,所以做不成冰糖葫芦。”沐秋低眉微微一叹,轻轻安慰汝玉,“我做了些家乡小吃,希望你们能喜欢。”
汝玉疑惑的睁大眼睛,“家乡小吃?”
沐秋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一句轻轻的催促,“快回去吧,不然家乡的味道就冷了。”
汝玉听话的提着食盒,道一句珍重,匆匆赶回彩绣宫。
其实,无论是御膳房的总督事,还是彩绣宫的总督事,看似遥不可及,在皇城里的宫籍也只是仆人而已。
只不过,仆人也是有高低贵贱的,伺候在皇后身边的大宫女,就是凌凌在上的,而浣衣局里的洗衣宫女就是最最卑微的。
今夜是彩绣宫总督事的生日宴,心情是悲喜交加。
喜的是被所有人哄着,无论真情还是假意,总归是享受了重星捧月的虚荣。
悲的是思念父母的心无处安放。
自从十六岁进了皇城,直至双鬓泛白,再也没有踏出一步。
收到双亲亡故的消息时,也只能以一双泪目面对家乡,跪在白烛前守孝。
葬送一生青春,献给无情的皇城,换来偶尔的虚荣,究竟值不值得?
汝玉回来的时候,急忙将两只食盒献到总督事眼下,乖巧的笑一笑,“姨娘,我求了御膳房的姐姐,为姨娘准备了家乡小吃,祝姨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乖汝玉,会说话。”总督事笑出了眼角皱纹,又皱皱眉头打趣,“不过寿比南山这种话,我可不敢当,只有皇帝和皇后才当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