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刀首,沈冷的评价也是七,那个埋伏在树林里要偷袭孟长安的老者,沈冷的评价还是七,如今的聂垣,沈冷的第一反应依然是七。。。。。。
聂垣真的那么强吗?如果聂垣已经到了七这个高度,那白尚年呢?比白尚年还要厉害许多的人呢?如北疆铁流黎,西疆谈九州,南疆石元雄,东疆裴亭山这四位威名远播大将军,只怕随随便便就能把聂垣这样的人斩于马下。
是我太无知了吗?
沈冷第一次意识到了这一点。
然而四疆大将军的武艺还不是最强,军中传说,禁军里那位已经十几年没有出过京城的虎贲大将军澹台袁术与裴亭山比试的时候,让了裴亭山一只右手。
世界很大,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可武术一道,哪里有什么标准谁天下无敌。
沈冷在想着这些的时候手上的动作却没有慢下来,两把匕首短兵相接不断的碰撞着,两个人身边火星一下一下的闪烁出来,身形穿梭若白驹过隙。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交手次数已经多数不过来,在聂垣匕首横扫将沈冷逼退一步后两个人暂时停了下来,沈冷站在那呼吸微微有些粗,而聂垣的额头上已经都是汗珠,上半身和下半身的角度几乎快到了九十度,呼吸的时候胸口起伏很大。
“你很了不起。”
聂垣忽然笑了起来:“大宁的军队里,从来都不愁后继无人。”
沈冷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大宁的战兵还是你引以为傲的战兵,你还是当初骄傲的你自己吗?”
聂垣脸色有些发白,低下头看着手里的匕首:“有时候击败你的不是敌人,打磨你的也不是战场,你还是太年轻。。。。。。”
沈冷摇头:“别说的那么悲怆,做出选择的是你自己。”
聂垣抬起头:“你以为你赢定了?”
他站直了身子:“死在我手里的年轻人,尸体垛起来能有城墙那么高。”
沈冷匕首一转再次攻击:“那么,你就来做我那座城墙的根基。”
沈冷的匕首往下直刺,一次,两次,三次。。。。。。第三次撞击之后聂垣手里的匕首被震飞,虎口也裂开,他向后退了一步想把之前丢在地上的那把黑线刀捡起来,可沈冷比他更快。。。。。。沈冷一个跨步过去,手肘狠狠的撞击在聂垣的下巴上。
聂垣的身子往后仰翻出去,还没有落地沈冷的第二击就到了,匕首以一秒钟两刀的速度在聂垣的胸口上连续刺击,每一刀拔出来的时候都有血珠跟着飞溅起来。
当聂垣落地的那一刻,沈冷在他的胸口上刺了十刀。
聂垣啊的嘶吼一声,双腿胡乱的蹬踏将沈冷逼退,胸口上已经血糊糊一片,他坐在那手忙脚乱想堵住伤口,可是血却止不住的从他的手指缝隙里流出来。
最可怕的是,这十连击,沈冷没有刺向他的要害。
“你想折磨我?!”
聂垣眼睛血红血红的等着安争,说话的时候牙齿上已经都是血迹。
沈冷站在那看着他:“你应该知道的。”
聂垣昂起下巴,试图维持自己最后的骄傲。
他想到了昨天夜里被自己杀死的那个不起眼的士兵,那个家伙真是够倔强也够勇敢,在战场上经历的生死越多,越知道人性在那种时候会变得极为丑陋,可是那个很普通的战兵在死之前都很干净纯粹,这一点让聂垣有过那么一瞬间的敬佩。
聂垣双手撑着地面缓缓站起来,腰却已经直不起来,上半身压的很低很低,血液一条一条的从每一个伤口流下来,他的嘴里也开始往外溢血,可眼神依然阴冷。
“我们,还没打完。”
他咧开嘴说话,有些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