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出了宫,齐令珩没坐马车,骑马走了。阿福在后面追着问:“王爷,您去哪里?”齐令珩说:“接厉先生到蔺府去阿福当然要跟过去的,自己上了马车,和车夫说:“走走走车夫也听到了齐令珩的话,驾着马车一同前往。蔺府。蔺云婉回得突然,人到了后院,蔺云逸才赶过来。“姐姐,你怎么今天就回来了?”信上说有空了才会回来一趟,他没想到就是今天。“母亲呢?”s:.。蔺云婉迫不及待要见母亲了。蔺云逸拉着她的手,往蔺夫人的院子里冲,雀儿似的欢快:“母亲在敷药,姐姐,母亲说已经看得到光了!”蔺云婉赶进去的时候,丫鬟正在用药给母亲敷眼睛。“是云婉回来了吗?”蔺夫人想从床上起来。蔺云婉按下她,说:“您躺着蔺夫人抓住了她的手,笑着说:“厉大夫还要过来给我针灸,似乎是有用,我真的看得见了虽然只是微弱的亮光,可是比这几年什么都看不到的时候好太多了!蔺云婉喜极而泣。但她不敢哭出声,怕惹母亲伤心。蔺云逸拍了拍蔺云婉的肩膀,低声说:“姐姐,没事的。母亲会好了蔺云婉点点头。蔺夫人听到姐弟两个窃窃私语,笑着问:“你们在说什么?怎么还不让我听见?”蔺云婉笑道:“在说下次带长弓过来看您蔺夫人连忙问:“你怎么不带他过来?我倒是想见他的“他马上要准备入陆家族学,十分忙了,要等下个放假的日子才能过来看您了蔺夫人点着头说:“哥儿读书要紧,我也是随口一说。他不来也没什么蔺云婉关心母亲的病情,仔细问了些厉七老爷交代的话。听了半天,她道:“厉七老爷果然是厉害的按他的说法,今年年前,母亲就可以看见人影了!蔺夫人怕拖累儿女,有些愧疚道:“就是难为你们两个了家里的事,还是蔺云逸操心多,蔺云婉毕竟是外嫁女了。蔺云逸过来很轻松地说:“母亲,这有什么难为的。您不好,儿子才难为了蔺云婉心里越发愧疚:“我就更没有什么难为的,母亲,我能做的还不如逸哥儿多“你们姐弟两个都别这么说了蔺云婉看了药方子,心里迅速捏了个章程出来。她和母亲商议:“有几味珍贵的药材,就算是有钱也不好买的。娘,之前我和您提过的,想把中州的铺子兑出去。契书我都带来了,让家里的管事替我跑一趟吧“云婉,还是别了蔺夫人很犹豫,她是想治好眼睛,但是不想女儿花掉嫁妆。蔺云婉道:“又不是全用来给您买药,我不是说了还要开香料铺子吗她为母亲掖了一下被角,撒了个谎:“我其实都跟郭娘子商量好了,她也为我做了些准备,我要是这会子变卦,就是失信于人了“那好吧蔺夫人无奈地说。蔺云婉和蔺云逸一起出去,交代蔺家管事。她还是信得过自己家的人,而且嫁妆里的银钱数量,她并不想让陆家的人知道。“老管事,铺子兑出去要快,母亲这里急着用药,价格低些也无妨管事双手接过契书,道:“姑奶奶放心,我省得轻重蔺云婉还提醒他:“打理铺子的罗掌柜之前和我提过,他有个什么亲戚,倒是有意收了我的铺子。不过是几年前的事情了,我当时不想变卖嫁妆,所以没答应他“这次去中州,他家里的亲戚要是还有这个意思,你不妨先问一问他“到底是老熟人,变卖起来麻烦少管事点着头说:“小的都记到心里去了,姑奶奶要是没有别的嘱咐,我这就去收拾东西,早去早回“你去吧蔺云逸也叮嘱他:“您路上千万小心,安全要紧管事笑应着,麻利地去了。姐弟两个闲庭信步,蔺云婉问道:“你怎么不告诉我,是桓王请来的厉七老爷?”蔺云逸一脸愁容,小大人似的说:“长姐,父亲的病已经拖累了你的婚事,母亲的眼睛当然要靠我了。我现在已经长大了,不像你刚出嫁的时候那么点儿小了蔺云婉笑:“和姐姐还这么见外?”一向活泼的蔺云逸不说话了,他也不是见外,只是舍不得姐姐再受委屈罢了。蔺云婉想问他在书院里的事情。蔺云逸先开口说:“母亲用药的事,长姐您也不要操心。你嫁妆里的铺子是父亲和母亲留给你的,你要是真想在京城里做香料生意,你去做便是了,我自有办法为母亲治眼疾那些药价格不菲,蔺云婉问他:“你有什么主意?先说来我听听,我若是放心了才敢交给你蔺云逸不肯说,只说他有办法。蔺云婉又问他家里的情况,她不知道现在蔺家的账上,到底还有多少银子。家里的账目,蔺云逸很清楚,和蔺云婉一条条地说了。“族里人打理的还算尽心,我就不过问了,免得族中叔伯嫌我多事。不过桓王和夏老夫人、厉七老爷那里,蔺家要出面去酬谢“夏老夫人你就不用管了,夏家马上有乔迁酒,我替蔺家带一份礼过去,桓王和厉七老爷那里,你亲自走一趟“长姐,我都知道。母亲已经交代过了蔺云婉十分欣慰,幸好家里还有个弟弟,否则父亲一去世,母亲眼睛又是那样,谁来撑起这个家?蔺云逸留她用晚饭:“长姐,吃了再走吧蔺云婉摇摇头:“天色不早了,我改日再来看母亲今天来,主要就是为了兑铺子为母亲买药。蔺云逸想着姐姐有姐姐的难处,也就不留她了,只和她说:“你想回来就给我写信,我随时都能告假的蔺云婉虽然嘴上说好,心里还是怕耽搁了他的学业。蔺云婉刚走,正好桓王也到了,他接了厉七老爷过来,为蔺夫人施针。蔺夫人知道家里来了客人,和上次带大夫过来的是同一个人。眼周穴位上插着细长的针,她拉着蔺云逸的手问:“逸哥儿,他不是你姐夫,是不是?”“嗯,母亲,是父亲的学生蔺夫人扯了扯嘴角,淡淡地道:“我就知道她又笑了笑问:“是你父亲哪个学生?”“你父亲教过的学生太多了,几家私塾,还有国子监里的,有些我记得,有些我记不得了。他是哪里的学生?”“母亲,是桓王爷。父亲在宫里做太傅时教过他,那时王爷还是小皇子。您记得吗?”蔺夫人有些吃惊。她笑着说:“桓王,我当然记得了,你父亲从前十分得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