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救不了了?他一把攥住了那禁军的衣襟:“你再敢胡说,朕就割了你的舌头!”禁军瘫软在地,声音哆嗦着辩解:“小的不敢撒谎,都是实话,小的看到的就是。。。。。。”“住口,你给朕住口!”殷稷恶狠狠嘶吼一声,将人狠狠扔在了地上,恨不能立刻抽刀砍了他,却在动手前死死克制住了自己。“钟白!”他哑着嗓子开口,先前将人抓出来的盔甲汉子立刻上前:“皇上,臣在。”殷稷一把抓住他的手:“去把谢蕴找回来,把她带到朕眼前。”他的手一直在抖,钟白低头看了一眼,他是从小就被拨到殷稷身边伺候的,算是最了解他的人,跟在他身边二十年,上次殷稷这么失态,还是被谢家退婚的时候。他看着殷稷的眼睛,重重一点头:“臣明白!”他带着那禁军转身就走,殷稷呆怔片刻,猛地翻身上马,一抖缰绳就要往林子深处去,蔡添喜连忙拉住缰绳:“皇上,您已经找了一天了,该歇歇了。”殷稷充耳不闻,跟在钟白身后就要走。“稷哥哥!”萧宝宝骤然开口,带着浓重的鼻音:“别找了,谢蕴活不了了,我亲眼看见她受了重伤,肚子上中了箭,流了好多好多的血。。。。。。她走的时候,连站都站不稳了,不可能逃得掉的。”殷稷僵在了马背上,禁军那句含糊的“活不了了”,在萧宝宝这里有了清晰的画面。他仿佛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个人,艰难地扣着树皮一步一步的挪动,每次她足尖抬起,地面都会留下一个清晰的血脚印。。。。。。他骤然转身,狠狠看着萧宝宝,他很想问问她,既然明知道谢蕴伤的那么厉害,为什么还要让她去诱敌?为什么要看着她去送死?可最后他却一个字都没问,他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他抖开缰绳就往前走,身后萧宝宝的声音却陡然尖锐了起来:“你不准去!”不知道萧宝宝做了什么,身后竟一阵慌乱,萧敕的声音哆嗦了起来:“姑奶奶,你这是干什么?别胡闹了,快放下!”“稷哥哥,你要是去找她,我今天就死在这里!”萧宝宝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坚定,听不出半分胡闹的意思,殷稷侧身看过去,就见她将发簪紧紧抵在颈侧,虽然她哭得厉害,手却不肯挪开分毫。“你刚刚才说过,是她救了你,现在你却要拦着朕去找她?萧宝宝,你过分了。”这句话仿佛戳中了萧宝宝的痛楚,她情绪陡然激动起来:“我就是不许你去救她怎么了?!稷哥哥,是你亲口告诉我的,她现在就是个奴婢,她救我不是应该的吗?她为我去死有什么不行?!”她紧紧抓着簪子,声音坚定:“稷哥哥,你不准去。”殷稷心口凉下去,面对萧宝宝的威胁,他心里竟毫无波澜,只有要去找谢蕴的念头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坚决。他一直以为他将谢蕴留在身边只是为了报复,以为他们之间只剩了仇恨,可直到这一刻来临他才知道,他心里仍旧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