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脚下,有一大片树林。走进树林里,大约二里地,居然几件茅草屋,前面篱笆简单围了一处院落。三猴子带人把毛驴拴好之后,随手指了指,“大毛,二毛,你俩回村,给我盯着点林正阳。”“还有,明日晌午,记得给我们弄点酒菜来。”说完,招呼几人进屋。看样子,三猴子是要带人守在这里了。林正阳躲在黑暗处,一直等大毛和二毛走远之后,这才慢悠悠的返回,一边走,一边在沿途的树上,做好标记。等回到家中,已经是四更天。简单的喝一点昨晚熬好的米粥,林正阳便出门了。林家庄离县城要二十里地,所以,自己必须提早出发,天一亮就去县衙报案。如果一切来得及,那么,自己甚至能够带着差人,把大毛二毛堵在被窝里。等他赶到县城,天已经放亮。来到县衙门口林正阳上前,抄起鼓槌,对着鸣冤鼓就是一通敲。功夫不大,有差人从县衙出来,问明情况,转身进去报信。李文广刚到县衙,屁股还没坐热呢。听差人说林家庄的林正阳擂鼓报案,他就是一愣。“你说谁?”“大人,是二十里外,林家庄的林正阳,说他的毛驴丢了。”李文广略一沉吟,立刻一拍惊堂木,“来呀,升堂!”很快,三班衙役分列两旁,报信差人转身出去,把林正阳带了进来。“草民林正阳拜见县令大人!”林正阳客气的抱拳一礼。李文广点了点头,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林正阳,你说,你的毛驴丢了?”“回大人,正是如此!”“昨晚我吃了几杯酒,睡得有些沉,四更天酒醒,想喂毛驴一些草料,这才发现,毛驴不见了!”李文广轻轻点了点头,转脸看向旁边一中年男人,“柳向南,柳捕头何在?”这中年男子闪身出列,“卑职在!”“速带衙役,赶往林家庄,查明此案。”说着话,李文广抽出一支令签,往公案上一放。柳向南上前,取过令签,招手点了几名差人,“林正阳,咱们走吧。”看着林正阳随着柳向南出了县衙,李文广立刻起身,转向后衙。后衙里,李富贵正在为他泡茶。李文广招招手,“富贵啊,立刻派人,盯住林正阳。”“老爷,您这是何意?”李富贵反倒是不理解了。“刚才一大早,林正阳跑来报案,说毛驴丢了。”李文广神情严肃。听了这话,李富贵也是一愣神,“老爷,您是怀疑,他在故意接近您?”李文广轻轻点了点头,“没错,我现在,倒是有点怀疑这小子,图谋不轨了。”“老爷,这小子的计划,倒是天衣无缝,先报个假案,然后咱们帮他把毛驴找回来,他登门道谢,一来二去,就跟您熟悉起来。”李富贵有点激动起来。李文广摆了摆手,“好了,安排两个人跟上柳向南,看看这个林正阳,在搞什么名堂。”返回林家村,林正阳就幸福多了,柳向南专门给他准备了一匹快马。疾驰如电,返回村中。瞬间,这件事再次登上林家庄热搜,看热闹的百姓,络绎不绝。在自己家院子里,林正阳把事情简单一说,柳向南便开始带人勘验起来。就在这时,大门口一阵笑声,接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走上起来,对着柳向南一抱拳,“老朽林东方,见过柳捕头。”柳向南看了看他,“哎呀,老人家莫要客气,您与我爹乃是老相识,我该喊一声叔叔。”“惭愧,惭愧,让柳捕头受累了。”林东方再次客气。柳向南摆了摆手,“老人家,破案是我们的本分,麻烦让百姓们离远一点,不要破坏了痕迹。”林东方却是转脸看向林正阳,“正阳啊,你不是会算吗,不如起一卦,看看这毛驴去了哪里。”这句话一出来,登时引得围观的百姓,一阵哄笑。林正阳却是心思微动。这老家伙,平日里对自己这肉身不待见,说这肉身不务正业,冷嘲热讽是司空见惯。对,还有一点,这老小子还是三猴子的亲爹。今日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我下不来台,那我也不用客气了。想到这,他转头对柳向南说道,“柳捕头,不瞒您说,我今日一早啊,还真的给自己算了一卦,这毛驴,一定能找回来。”此话一出,百姓们笑的更大声了。“这个林正阳,真是信口开河!”“就是,他那半碗水的算卦,能算出个豆啊!”柳向南也将信将疑的看着他,“既然,你能算出来,为何还要报官?”林东方可算是抓住了机会,再次抱拳,“柳捕头莫要见怪,正阳这孩子,平日里嘴上也没个把门的……”不等他说完,林正阳直接打断了他,“老人家,你可是咱们村的里长,你说话可是要负责的,我哪里没把门了。”“你,你,”林东方一时语塞,支吾了两声,“对,你不是会算吗?那你就再算一卦,看看这毛驴在何处?”说完,转脸看向围观的百姓,一脸得意,“大家伙说,对不对?”围观的百姓,也是一阵阵起哄。柳向南却是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林里长,还请稍安勿躁,我们……”哪料到,林正阳却是一脸郑重,“柳捕头,可否容我摇上一卦,看看该往哪个方向寻找。”柳向南还想在说什么,那边林东方上前一步,“柳捕头,这林正阳可是祖传的神算,到他这,已经二十三代了,您啊,就给他一个机会吧。”话虽这么说,但眼神之中,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之色。林正阳微微一笑,进屋取了三个铜钱出来,装模作样,在石桌上丢了六次。其实什么卦象根本不重要。但,他却故意的皱起了眉头,“柳捕头,这事,恐怕有点难办!”此言一出,林东方眼中压抑不住的喜悦之色,“哎,正阳啊,这有什么难办的,柳捕头带了这么多人,还能抓不住几个小毛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