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凤在陈兰的帮助下,很快就联络到了一批官员。这些也都是先皇时候的老臣了。不过,他们平日隐藏得很深。就连陈兰也没看出来,他们竟是陆云凤的人。但也不得不说,这些人虽是老臣,但身居要位的人还是少之又少。几乎就没有几个有实权的。真想夺权是不可能地。但弹劾,施压,却能做到。这件事情,陈兰自然没有瞒着孟允棠。基本上每一件事,都在孟允棠眼里。甚至陆云凤说了什么话,孟允棠都知道。孟允棠拿到了一份名单。就在祭天前两日,孟允棠还得知,这些人都去参加了一个大臣给老娘办的六十大寿的宴会。孟允礼这几日一直跟着陛下,呆在孟允棠身边的。得知这个事情,立刻气得一拳砸在了书案上:“这些个混账东西!这不就是借着这个事情密谋事情吗!”孟允棠拿眼睛看了一眼孟允礼。孟允礼立刻就收敛了,垂眸认错:“我失态了。”孟允棠颔首:“是失态了。这般愤怒,最是无能无用。不若留着力气,到时候收拾他们。”陛下真心实意发问:“那我们要怎么收拾他们呢?”孟允棠微微一笑:“简单,该贬的贬,该问罪的问罪,再挑几个最积极地人,一撸到底。他们所图,不过就是富贵权势。这些都没了,他们也就老实了。”不怕他们露面,就怕他们不露面。像个蛆一样藏起来,冷不丁把人恶心住。陛下微微有些迟疑:“可他们人不少。若动了,朝廷只怕要动荡。”孟允棠笑了笑:“所以,陛下今年开个恩科吧。人才嘛,选一选,就有了。这些新挑上来的官员,总比这些老臣好用。”没有那盘根错节的关系网,什么都会轻松许多。陛下瞪大了眼睛:“可以吗?朝廷不是没钱了吗?”孟允棠淡淡道:“怎么不可以。不仅要开文科,还要开武科。咱们现在能用的武将太少。”她含笑看着陛下,“要知道,有了新人进来,这些老人,也就精神了。知道要办事了。”就跟那捞上来的鱼一样。放一条鲶鱼进去,一个个就会从奄奄一息,变得活蹦乱跳。陛下似懂非懂。他看向孟允礼。孟允礼迟疑一下,说道:“也许,是因为有了新的人跟他们争抢之后,他们就开始心慌,怕手里的权利被抢走?”孟允棠赞许看了一眼孟允礼,但并不说对也不说错,只笑了笑:“所以,咱们就用新人。正好边关有了战事,武状元可以直接赐四品官,然后送去边关历练。”到时候只要打了胜仗,有了功勋。年轻的一品武将也不是不可以有。有了这个榜样,朝廷里那些有本事的儿郎,就自然而然会争先恐后去边关了。陛下和孟允礼等人也是忍不住点头。又过两日,祭天大典。熟悉的情景,熟悉的人,让孟允棠生出一股恍惚来。她想起来,当初陛下第一次祭天的时候,也是她跟着去的。那时候陛下比现在矮了一个头呢。人也懵里懵懂的。兄弟二人也没有生出这么大嫌隙——或许当时已经有了嫌隙,但没有表现得太明显。陛下大概也跟孟允棠有差不多的感受。他抬头看孟允棠,轻声道:“今日,您还陪着我上去吗?”孟允棠摇头:“不,今日的路,陛下得自己走。”以后,也是。陛下有些怅然,但最终还是坚毅点头,绷着嘴角肃然道:“朕明白了。”孟允棠忍不住笑了笑。只是笑容到底有些勉强。因为,她想起了魏怀川。过去这么几日,她又很忙,倒好像几乎想不起魏怀川来。也不会那么的难过。但。。。。。。只要冷不丁想起来,心口就如同针扎一般地疼。她想:如果他在就好了。祭天大典,即将开始。忽然有几位老臣站出来,朝着孟允棠一拜——只看那架势,就知绝不会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