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溪记忆里,也就她流产之后的那段时间,他对她有过温情时刻。
那段时间因为孩子没了,她情绪崩溃,说这是她的报应,是她不该用这样的方式得到他,一度抑郁到要看心理医生。
她甚至还强烈要求过跟他离婚,她觉得没了孩子他们之间什么也不是。
他本来就是因为孩子才娶她的,孩子没了,她的存在没有任何的意义。
她记得当时他抱着她温声安慰她,说她还年轻,他们还会有孩子的。
她在他怀里哭的愈发的难受了,流着泪问他,我们还会有孩子吗?你还会碰我吗?
他之所以会碰她,是因为他喝了酒。
清醒过后的他,还会碰她吗?他不碰她,他们又怎么可能再有孩子?
她绝望的要命,然后他低头吻了她。
现在想来,那是这段婚姻里,他对她唯一的一次温情的时刻。
可是那个时候她因为失去孩子心里很痛,因为那些痛而冲淡了那些温情,以至于到现在,他留在她心里的温情时刻,几乎没有。
所以他现在这副样子,她才会觉得恐怖。
别开眼避开了他的视线,弯腰将女儿抱了起来,在她的小脸上亲了一下,
“宝贝儿,谢谢你,妈妈很开心。”
所谓的开心,是对女儿说的,与他无关。
“妈妈,爸爸有话要对你说。”
小姑娘在她怀里这样对她说完之后就从她身上挣了下来,阮溪都没反应过来,小姑娘已经一溜烟儿地跑到窗边的藤椅上自己玩去了,将独处的空间留给了他们俩。
这些当然都是陆景琰提前跟女儿交代好的,说待会儿妈妈来了他有话要对妈妈说,让她自己单独玩一会儿。
小姑娘很是配合。
陆景琰在女儿离开之后上前抬手关上了阮溪身后的房门,阮溪本能地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看向他。
陆景琰瞧着她这副样子,有些无奈地开口,
“我向你道歉,上次我说祝你幸福,是酒后失言,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对不起。”
他最后这样郑重说了一句。
阮溪是知道他的脾性的,知道他这样骄傲的人说出这种低姿态道歉的话来实属不易。
然而,此时此刻他姿态再低,她也觉得很是可笑。
“上一次那句这辈子永远都不会爱上我,你说那是一时气话。这次将我说成是那样水性杨花的女人,又说是酒后失言。”
阮溪的笑容越来越冷,
“陆景琰,怎么所有伤人的事情,你都能为自己找到冠冕堂皇的借口?”
“还是说在你眼里,我很好打发,这样三番五次的伤害,一句对不起就能弥补?”,co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