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岳倒是很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已经说过了,我的学生没有贵贱之分,别说她是副校长的孙女了,就算她是联合国副秘书长的亲戚,我的态度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好!身为老师,对待学生就应该一视同仁,你放心,有我在前面担着,上官严那老家伙不敢对你怎么样的!”庄厚德拍着凌岳的肩膀,很是豪爽地说道。
不过凌岳却是无奈地看了对方一眼:“庄老,您这话说得可是有点早了,想当初我刚来盐城医院的时候,吴爷爷也是这么跟我说的,可结果呢,他老人家可是没起到半点作用啊!”
“哈哈哈,吴老头跟我,那简直没有任何可比性好吧,在我们学校,我就是说一不二的存在,他上官严要是敢对你携私报复,我第一个不答应!”庄厚德眉开眼笑,似乎是对凌岳的诉苦感到非常高兴,连忙便拍着胸脯保证道。
“但愿吧…”凌岳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倒是没有把庄厚德的话放到心里去。
“对了,关于你今天上课时候的那个小家伙…我这两天会抽空让人给他办一个旁听证的。”庄厚德突然说道。
“嗯?”
看着凌岳这一脸惊讶的样子,庄厚德不由得板起脸来嗔怪道。
“怎么,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一个抠门吝啬又不近人情的人?”
“没有没有…”凌岳自然是连连摆手——就算他心里之前确实是这么想的,那也不能这么说呀!
“哼!”听出了凌岳话语里的言不由衷,不过庄厚德也仅仅是瞪了凌岳一眼后,便转而轻叹一声道。“不过帮那孩子办完旁听证后,我这边就得到此为止了,至于其他的,倒不是帮不上,而是没必要…这一点,还希望凌岳你能够明白。”
凌岳也是理解地点了点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一个人要想真正地在社会上立足,终究还是要靠自己的能力与手段,旁人就是帮得再多,也不如靠自己一步一个脚印来得扎实。
而且还有一个很严峻的问题就是,从俭入奢易,从奢入俭难,尤其是对一些家境比较贫寒的孩子来说,如果在他们的成长道路上给予了太多的帮助,反而会使他们养成娇惯懈怠的毛病。
而这,也正是凌岳为什么会对电视里的某档综艺节目嗤之以鼻,甚至极其厌恶反感的原因。
——富人家里的孩子是人,穷人家里的孩子就不是人了?
当那些富二代纨绔子弟们历练完回来改头换面,家长和观众们人人欢喜的时候,又有谁去关注过那些被交换到城里的山村孩子的变化?
要知道,他们可是刚刚享受完一段王子公主般的生活啊,还没等自己的虚荣心满足够呢,就转眼间又回到了原来的生活轨道上从此再无人问津。
这对于那些山村里的孩子来说,又何尝不是心理上的一种极大折磨?
当然了,尽管凌岳也不否认,这些孩子里确实会有一些心性坚韧的孩子,在见识过外面的花花世界后,能够更加坚定自己走出大山的信念,进而更加努力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