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陶隐从马车上坐了起来,连吐几口,本欲拿酒漱漱口,却又不舍得,便冲着已经拉起缰绳准备停车的陈岁岁喊道:“岁岁,快把你的水囊给我!”
陈岁岁解下背在后背上的水囊,转头看向陶隐,一时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
陶隐一瞪眼,“笑什么笑?还不快把水囊给我,一点也不懂得尊师重道!”
陈岁岁一下跳到陶隐身旁,五指弯曲,抓住袖口,口中说道:“先生莫要乱动,我先将您嘴边的鸟粪擦掉!”
陶隐抿着嘴,眼见陈岁岁嘴角还在上扬,气得胡须不住地抖动。
帮陶隐将嘴角边的鸟粪擦净之后,陈岁岁吧水囊打开,递给陶隐说道:“先生,您自己再漱一漱口吧!”
陶隐接过水囊。
“先生,以您这般身手,能遭飞鸟以暗器击中,实属不该啊,莫非您这又是想尝试一下未曾经历过之事?”
漱了几口之后,陶隐将水囊扔给陈岁岁,瞪了他一眼说道:“先生我是不屑躲而已,这鸟粪落在我脸上,擦了也就无事了,而我还能抓几只鸟来打打牙祭,这就叫祸兮福所倚。”
说完跳下马车,向路边走去,边走边说道:“快点生火做饭,先生我肚子饿了,今日不吃别的,就吃鸟了。”
陈岁岁一笑,牵着马车向路边走去。
——————
平南城,同福客栈。
这座平南城最好的客栈里住进了一位贵客。
从未有人花钱住过的天字甲等号房终于开了张。
同福客栈之所以被誉为平南城最好的客栈,就是因为他设立的这间天字甲等房。
这座天字甲等客房,是一座小型别院。
城中土地金贵,况且同福客栈又在城中位置,能弄出这么一间客房出来,很多人都说同福客栈的老板脑子一定是进水了。
虽说院子不大,可能在客栈中能拥有一处清幽之地,实属难得,毕竟出门在外,能有间遮风避雨之所已是不易,况且那白花花的银子可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就没人愿意花这等冤枉钱了。
因此,这座天字甲等从客栈开业至今就一直空着。
原本其他人还笑话同福客栈的佟掌柜的没远见,白白浪费银钱,可过了一年他们就发现,还是佟掌柜的技高一筹。
因为这座无人住进去的天字甲等房间,同福客栈在平南城内名声大噪,很多住店之人纷纷慕名前往,虽说不会花那等冤枉钱去住天字甲等,可住住其他房间也是极好的。
这住店之人,南来北往的,哪个不是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之人?
如此可以吹嘘之事,何乐而不为之呢?
可今日,天字甲等竟然有客人去住了,这让佟掌柜的跟做梦一样。
刚命小二把那位贵客带到房间去,手中攥着一大锭银子的佟掌柜的一抬头,就见一位年轻小哥儿搀着一位干瘦的老者走了进来。
佟掌柜的眼尖,二人是乘着马车而来的,看来是个兜里沉甸甸的主。
将银子放入钱匣,佟掌柜的迎了出来,拱了拱手问道:“敢问两位是打尖还是住店?”
正四下打量的徐来笑道:“掌柜的,我们住店!”
佟掌柜的面带笑容,二人的马车已经被门口的伙计牵到后院马棚,这二人若是能多住上几日,这收成可就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