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谓的大事,自然不是固守一州之地。
荆州自古为楚地,谢良辰心中最为欣赏之古人,便是那位力能扛鼎的西楚霸王。
在他看来,那位西楚霸王之所以最后败给了沛公,是因为其麾下少了韩信张良之流,且其为人不似沛公那般阴险狡诈。
至于那场鸿门宴,在谢良辰看来,就是个笑话。
当时的霸王于巨鹿大败秦军主力,沛公虽先行率军攻破关中,派人据守函谷关,却又那里抵挡得住风头正盛的霸王?
只可惜,已入主咸阳的西楚霸王没有称帝。
范增还是老了,虽与霸王献计不少,却是老成持重过多了。
若不然,既有杀沛公之心,又何须项庄舞剑?
而他谢良辰绝对不会犯西楚霸王同样的错。
近邻巴州,早就在被他视为第一口肥肉了,之所以迟迟未动,只因这天下名义上还属大晋。
他少了一个出兵的理由。
至于与巴州的盟约,不过是为了迷惑扬州罢了。
谢良辰相信,这大晋的天,早晚都会变的,他可不会相信袁世信那个老贼会对司马氏真的那般忠心耿耿。
当何向风已扬州使者的身份出现在他面前之后,谢良辰就知道,袁世信定然是要有动作了。
安修之所以命佘睥龙将陶隐请到王都,除了欲探查当年桃花源的秘密之外,也存了请陶隐出山为江陵王效力的心思。
他读过陶隐的文章,对其甚是推崇。
而在得知陶隐祖上竟然也是位将军之后,安修就有心请其出山,再为江陵王效力。
听闻这位竟然是从王都来的大人,陶老族长心中一惊,眼见众人就要进了庄子,他连忙说道:“大人还请留步!”
佘睥龙一拉缰绳。
“陶老族长还有何事?”
眼见佘睥龙面露不悦之色,陶老族长上前几步说道:“大人,您若是奔着陶隐这个老家伙而来,那就无需进入庄子了。”
“怎么?”
佘睥龙一抬眼。
陶老族长拱了拱手说道:“说来也巧,就在前几日,陶隐这个老家伙已乘车离开了陶家堡,老朽曾问过他去往何处,多久返回,他告诉老朽,言之出门访友,最快也要个把月才能归来。”
听得陶隐人不在陶家堡,佘睥龙微微皱了皱眉。
想了想他再问道:“敢问族长,你可知陶隐先生的友人在何处?”
陶老族长摇了摇头说道:“这老朽就不清楚了,这陶隐为人一向孤僻,与堡子里的人很少打交道,平日里就连老夫这个族长,都难得与他说上几句话。”
佘睥龙思忖片刻,脑中想起那个少年,看向老者问道:“老族长,那你可知陶隐先生是否在你们庄子里收过弟子?年岁约么十六七那么大。”
“弟子?”
陶老族长摇摇头,随后说道:“他哪里有什么弟子?不过倒是老陈家的小子自小与他走得比较亲近,也得亏牛牛这小子,老陈家的才对陶隐多有照拂,不然以陶隐这老胳膊老腿的,早该累趴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