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乞儿曾经在好长一段时日里,都提不起精气神来。
他甚至想过一死百了,可真当死亡快要来临的那一刻,他醒了。
死都不怕了,他还怕什么?
姚狗儿拿起放在身旁的小竹棍,在地上比比划划。
苏乞儿见了,咧嘴轻笑。
哪能让姚狗儿白叫自己先生,这几日里,他教了姚狗儿三个字。
姚有财。
苏乞儿望向张府大门方向,那个人今日没来。
阚画子几次登门张府,苏乞儿都曾远远的看着,只是知晓此人真实身份之后,曾经在其面前畅所欲言的他反倒不敢上前了。
同是执笔人,他为圣来我为乞,这口难开。
可在这庆阳镇,苏乞儿实在找不出一个人去说一说他心中的故事。
红楼一梦终成空,恰如烟柳醉春风。
他有种直觉,只有那个人,才能听得懂他的故事。
这样,他才好开口借些纸和笔,把他的故事写下来。
能被张府大管家如此礼敬之人,是不会吝啬那些纸笔的。
他有种直觉,那位张府大管家看向这位画师的眼神,敬意最大。
姚狗儿在身旁晃着他的胳膊,“先生,先生,这财字我有些忘了,您再教我一遍好么?”
苏乞儿抄起自己的打狗棍,在地上一笔一划,慢慢写着,姚狗儿在旁认真的盯着。
原本姚狗儿是不愿意学写字的,可他得听这位姚先生的话,纵然心有不甘,也只好用心去学。
他若不用心,是要挨手板的。
苏乞儿写完问道:“你可看清楚了?”
姚狗儿点点头。
看着自己这个小跟班,苏乞儿脑海中又是浮想联翩。
他心中又萌生了另外一个故事。
苦难少年姚二狗流落街头,为了填饱肚子不得已去偷,却被人抓到毒打。有个叫柯敛的好心人怜其可怜,给他一口吃的,并将其带在身边。
柯敛其实也是个苦难人。
其家中原本显赫富有,他少年轻狂,放荡不羁。不料,当其弱冠之后,其父造奸人陷害,至此家道中落,其父至交好友也落井下石,还毁了两家早已定下的婚约。
身上纹银已所剩无几,柯敛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恰好赶上一大户人家以文招亲,他便上前一试,谁料竟然成功,成了这户人家的上门女婿。
这户人家,姐妹三人,他所娶之人,是三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