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雨樱此话一出,聂高峻眼中闪烁希望和激动,他是不太相信傅雨樱会杀人的,说不上来为什么,可能是之前吴媚的事情,他们之间有过一点接触,再加上摄政王竟然愿意保她,他相信摄政王的眼光。 而左少卿此时脸色一沉,眼中浮现一丝浮躁。 其他人则是对傅雨樱的话十分疑惑,什么叫做真正的笔迹,难道笔迹还能分真假不成? “你且细细说来。”聂高峻给足傅雨樱说明的时间。 傅雨樱将手里的信放回去后,看着上面的聂高峻等人,有条不紊的说道:“这件事情说起来有些复杂,要想说清楚就要涉及我和别人的个人恩怨。” “我们不会透露出去的。”聂高峻看向其他在场的人,“你尽管说就是了,我们身为朝廷命官,不至于连别人的隐私都藏不住,各位说对吧?” 其他人能说什么,当然是点头附和了。 傅雨樱点点头:“我自然相信各位官员。那我先问一个问题,你们说鉴定过笔迹,请问是拿什么和这封信上的笔迹进行对比的。” 聂高峻:“从你家里拿到你练字的字帖,以及你被罚抄书的一些东西。我们跟你的姨娘确认过了,基本都是这三年内不同时间段的笔迹,大差不差。” 傅雨樱一副了然的模样:“那没错了。那都不是我的真是笔迹,或者说是我专门练的假笔迹。” 聂高峻以及其他人都有点懵。 真笔迹和假笔迹?还有这种说法吗? 傅雨樱似乎看出大家的疑惑,便解释:“是这样的。我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这一点大家应该都清楚。但在场的人可能有人不知道,我和杨琴琴关系很差,就是你们说的那个姨娘。” 左少卿突然插嘴说道:“你是想说那个姨娘陷害你,拿出了作假的书信之类的东西,假装是你的东西?你少在这里狡辩了!你在书院上过学,书院也有你的笔迹!” 傅雨樱摇头:“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左少卿请不要胡乱揣测。” 左少卿眉头一皱。 傅雨樱继续道:“我的意思是,我专门练就了一套假的笔迹进行使用,一直到近三个月前,我才放弃了假的笔迹,使用了自己真正的笔迹。以前一直用假的笔迹很累的。” 所有人都一头雾水。 聂高峻眨眨眼睛:“为什么要有假的笔迹?” 傅雨樱再道:“这就是为什么我提起杨琴琴的原因了。我说了,我和杨琴琴关系很差,我小时候字迹极其丑陋,杨琴琴却为了让我的字一直这样丑下去下,昧着良心说我的字迹非同凡人。我知道她想让我干啥啥不行,这样就可以让我爹对我一点点嫌弃。 所以我奋发图强决定锻炼自己的笔迹,一定要让她恶毒的计谋失败。但是我好不容易练好了字迹之后,却得知杨琴琴身边有个下人是个模仿笔迹的一把好手。我就想这种恶毒的女人干出什么都不奇怪。万一哪天这个下人学会我的笔迹,想要使用阴谋诡计借用我的笔迹陷害我怎么办呢? 于是我偷偷练了另一种完全不一样的笔迹,并且对外只使用这种笔迹。将我真正的笔迹隐藏起来,为了不让自己习惯假笔迹从而忘记真笔迹,所以我一直偷偷联系真笔迹,但写完都会烧掉。 直到近三个月前开始,我嫁入摄政王府后不算太久,我想我都是摄政王妃了,还害怕杨琴琴做什么,我凭什么要为了这种人隐藏一辈子呢?多累啊。就舍弃了假笔迹使用真笔迹了。” 傅雨樱编造的故事掺进去了一些真事,真真假假凑在一起才更加的让人拿不准。 “……”现场一片安静,他们已经被说懵了。 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为了隐藏真的笔迹练就假的笔迹,然后怕假的笔迹成为真的笔迹,所以背地里还在练真笔迹,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什么样的脑回路才能干出这种事情? 还有,他们很想吐槽的一个事情就是,傅雨樱说自己奋发图强,就奋发了个字迹出来?你要真不想让那个姨娘得逞,你倒是多学点东西傍身啊。你是不是不知道你自己什么样子啊?你是个什么都不会的丑女啊! 左少卿先找回自己的声音:“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你完全可以用假笔迹跟张梓芯进行联系,然后等到东窗事发,就可以用这个借口来脱罪。哪有什么真假笔迹之分,只能说两种笔迹都是你的真笔迹罢了!” 傅雨樱摸摸下巴:“可是这信上写了让张梓芯烧掉,我要是早就找好了借口,何必此次提醒她呢?这说不通。” 左少卿哼声道:“说不定你就是故意的!你想做两手准备。如果信件能被毁掉的话最好,如果张梓芯一开始防着你留下信件,你也可以用这样的借口脱身。” “唔——”傅雨樱觉得这个说法好像也勉强说得过去,“可是笔迹这个东西是下意识的,两种笔迹总有一种更顺手,或者都顺手的话,下意识会出现两种笔迹掺在一起的时候。但是你找到了这样的证据吗?我说过了我已经放弃了假的笔迹。如果你认为我说谎的话,可以找出我近三个月之内的所有笔迹。” 聂高峻不给左少卿继续无证据的揣测机会,直接吩咐下去:“去调查清楚。再拿纸笔给她。”他看向傅雨樱,“你所谓的真笔迹,写出来吧。什么内容都可以。” 傅雨樱也不知道该写什么才好,直接默写了几张《三字经》出来。 聂高峻拿到傅雨樱写得纸仔细看了一眼,确实和信件上的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笔迹,而且她下笔很顺,没有刻意避开平时写字习惯的那种僵硬感。 “我会让人用这个笔迹和你近期的笔迹进行对比。在这一点调查清楚之前,你暂时收监。” 傅雨樱被重新带回地牢中,此时对面牢房的那个已经咽气的人不在了,应该是被狱卒发现抬走了。 “咕噜噜。” 肚子自己叫了起来。 傅雨樱坐在地上看着地面,早饭没人送,地牢的人是没有早饭吗? “小姐!” 傅雨樱猛地抬头看着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红鸢:“你怎么会……” 红鸢看着傅雨樱待在这种脏兮兮的地方,身上的衣服也脏了,顿时红了眼:“是王爷,王爷让我来给小姐送吃的。我能进来,是王爷给的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