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上午,傅雨樱带着入伏和红鸢去文太师家,她在门口看到了正要上车的宇文耀。 宇文耀看到傅雨樱问了一句:“要去文太师家里?” 傅雨樱点下头:“你果然什么都知道,消息真灵通。吴媚似乎不想让她不认可的大夫看病。要不你帮我回绝了?” “太后开口,你自己也应下来了,你让本王怎么回绝?不过你就算治不好,太后也不会把你怎么样。” 傅雨樱摸摸下巴:“总感觉心里有点不安,说不上来。你说为什么吴媚不让御医给她看呢?就算真的觉得御医救不了她,也得看过才知道吧?” 宇文耀从袖子里掏出一沓纸给傅雨樱:“看看。” 傅雨樱疑惑的上前接过,扫了一眼后皱紧眉头:“你调查这个做什么?”她快速翻看所有纸上提到的人,其中就有文太师的继母吴媚。 宇文耀收回那些纸:“一般发生奇怪不好理解的命案时,一半的可能都和这种有关系。因为案子没有任何线索和进展,那么从这里入手,说不定有一半机会发现新的线索,如果发现不了,就说明猜测错了。也可以排除这种猜测。” 傅雨樱认同这种角度的推测,适度心灵寄托可没有问题,但过于封建就会出现脑子不太正常的人,从古至今太多的事实都诉说这封建不可取。 “你给我看这个,是因为我要去文太师家里了?你想让我注意点?”傅雨樱有些意外。 “本王是告诉你少多管闲事,办完事快去快回。你知道无声无息死掉的人中有多少是多管闲事的人吗?”宇文耀看了一眼傅雨樱,直接踏上马车离开大门口。 傅雨樱咂嘴:“我什么时候多管闲事了!我明明都是量力而行,他那双眼睛,每次看我的时候都莫名加一些东西进去!” 红鸢不敢开口,她为什么只听出了关心?难道真的是自己的问题? 来到文太师家,傅雨樱直接被吴媚贴身侍女请进去。 吴媚浅浅行了礼,坐在卧榻上伸出手:“王妃,我们快些开始吧。” 傅雨樱上前坐下,伸出手给吴媚把脉。 时间慢慢流淌,吴媚有些坐不住了:“王妃可看完了?还要看多久?有结果了吗?” 傅雨樱收回手点点头:“好了。夫人你是肾不太好吧?” 吴媚心里咯噔一下,收回手藏到袖子里:“王妃医术很好啊,还看出什么来了?” 傅雨樱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其实主要是我运气好,钟乌大夫就教我简单看心脏和肾脏了。刚好夫人和皇上的病都撞在我会的那一点上了。我应该可以开个钟乌大夫教我的药方。这是养肾的,更具体的我看不太出来,不知道需不需要其他药方,我和别的大夫一起再给夫人看看?正好我也想偷师学艺。” 吴媚摆摆手:“不必了。王妃亲自给我看病已经让我受宠若惊了。王妃就开个药方给我就好了。” 这个傅雨樱缠着钟乌大夫学医,怎么会先学心脏和肾的方面呢?她不是为了摄政王吗?心脏可能是皇室遗传有点问题,但肾……好像无意中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傅雨樱写了药方给吴媚的丫鬟。 “那我就不送了,王妃慢走。” 傅雨樱起身:“不用送,夫人好好养身体就好了。” 入伏和红鸢跟着傅雨樱离开吴媚的院子。 “小姐这也太快就结束了吧?小姐就开了个养肾的药,太后会不会觉得小姐太敷衍了?”红鸢有点担心,昨日太后那架势明显就是给小姐找麻烦嘛。 傅雨樱道:“不用担心,我一开始也没答应一定治好。再加上出门的时候王爷不是说了吗?太后不会把我怎么样,最多找我麻烦而已,实质性的伤害不会的,不管看在王爷的面子上,还是我爹的面子上。” 只是不知道太后的麻烦会有多麻烦就是了。 但吴媚这个病她是真的管不了啊,如果只是肾有问题,她可以管,但——花柳病她可管不了! 傅雨樱看出来的时候也吓了一跳,本来她还以为是自己察觉错了,可是房间内残留的药味却确定了她的猜测。吴媚早就找大夫看过了病,并且已经得到了治疗的药方。 可是红鸢在宴会结束后告诉自己吴媚的丈夫已经死了五年了,她这花柳病不算严重,只要禁止那啥生活,然后安稳吃药就可以了。 所以吴媚的病绝对不是因为已经死了五年的丈夫! 超级大瓜! 不过和她有什么关系呢?这算是人家的家事,跟自己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草丛中有什么闪了一下,傅雨樱脚步一顿,弯腰看向草丛里。一串很糙的木珠手串,中间一颗珠子是杂质很多的玉石,刚刚发光的就是这颗玉珠子。 傅雨樱捡了起来看了一眼,木珠子上刻着一个人名。 方晓晓。 红鸢凑上前:“这应该是哪个下人掉在这里的吧?” 傅雨樱也觉得是这样,她往前走准备找个下人帮忙还给方晓晓。 但是入伏却突然抓过手串:“小姐,这珠子沾了血。” 傅雨樱立刻凑过去看,入伏将紧挨着的木珠子往两边分开,露出两个珠子紧挨着的地方,那里有暗红色的一块。不自信看发现不了。 入伏将所有珠子中间都检查了一下,随即脸色难看了起来。 “小姐,我们先离开再说。” 马车上。 “入伏,说说吧。”傅雨樱看着手里的手串。 入伏缓缓道来:“小姐,在我老家那边中流传一种说法,如果有人谋杀自己,对方还想设计成自杀的话,就在手串上留下信息。我老家那边手串非常的常见,基本上女子都会带,只不过材质不一样。而信息就是用血在珠子之间抹点血,每隔两个珠子抹一次,视作一种信号。 这个说法真正流行起来,是因为真的有人那么做了,官府的人也发现了,幸好那个官员认真负责,觉得传言的事情竟然出现了,说不定是死者绝望之际留下的最后音讯。便重查了自杀的案子,结果找到了真凶。 也是那次之后一个文人将这个故事写成话本流传开来,永和国应该也能看到这本书,只是不知道看过的人多不多。” 红鸢立刻摇头:“从未听说过。看样子这个故事并不受欢迎。” 傅雨樱看着手串上完全符合入伏所说的特征,沉思片刻后说道:“可是文太师家里并未传出谁自杀的说法。如果是弄死下人的话,没必要那么麻烦,毕竟多数人并不将下人的命当做命,只要有个看似合理的罪名,就可以杀掉犯罪的下人。也许是巧合。” 入伏紧着眉头:“不,这个行为所代表的的信息,现在已经演变出另外两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