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璜心里想着陆璟这是给五弟妹买的?不能呀,五弟妹的嫁妆料子还没穿完呢,再说五弟也不像这样的人。不是想好的,就是自己的。也没听伙计说什么,随便点了头。
伙计的剪刀下得快,“滋啦……”就剪了下来:“我再多送你点尽头,回头四少爷可以做个扇套,荷包什么的。”
陆璜一摸手里系的汗巾,想起来了,咧着嘴笑了:“今天出来的匆忙,没带银子。不如以后再来买。”撒腿就跑。
“四少爷还怕什么,您老丈人就在县衙里坐着呢,哪天有空来把帐结了就成了。”伙计把包好的料子递了过去,“四少爷拿好了。”
陆璜看着那块布料,苦着脸伸手去拿。外面的嘈杂人声,有了借口,转回了头:“外面怎么了?”跑出了绸料店,抓了个人问,“出什么事了?”
“哎哟,看到没有那个男的这么举着人去县衙了,都说那一男一女是两讹钱的骗子。”
陆璜一看,那不是杜阿福和蚕姐呀。这热闹得看看,不顾伙计拿着绸料追出来。陆璜跟着去了县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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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惠然一边缝着给老陆蔡氏做得袄子,一边从窗户里往外张望,看蚕姐和杜阿福什么时候回来,已经幻想着六亩地上的桑苗长满了桑叶。
想着想着,徐惠然的嘴角就翘了起来。
“娘子。”
陆璟在背后突如其来的一声叫,把徐惠然吓了一跳,针一下扎到了手指头。她扭头去看陆璟。
陆璟盯着徐惠然的手,洁白如玉的指肚上冒出了一滴血珠,白雪里的的红梅般娇艳。
他盯着看,神恍惚了下,一把就抓住徐惠然的手腕。
徐惠然把手帕放到了一边:“没想到你这个时候回来,不小心就扎了。”
她的语气像在随口而言,可话里的意思却是明明白白的,扎手也是因为你的缘故,何苦再问,满是抱怨。
陆璟听出来了,从新婚第一夜后,他就没进这个屋。突然进来,确实会吓到人。只是这毕竟也是他的屋子,进来也属应该。
目光转了转,陆璟握过徐惠然手腕的那只手忍不住揉搓:“今天去了县城,所以回来的早,没想到吓到了你。”
算是解释,也算是抱歉。
徐惠然拿起了衣服继续缝,没问他去县城做什么。她猜着是去买书。陆璟喜欢看书,去县城多半是买书。
陆璟看徐惠然专心缝着,针脚缝得极密又极齐,想把刚才只顾着徐惠然扎到的手,匆忙间放在圆桌上的纸包拿来给徐惠然。
楼下有人在叫,徐惠然把手里面缝着的袄子放到针线箩里,走到了窗边:“三嫂,什么事?”
杨如春仰着头:“五弟妹,蚕姐和杜阿福给人送官了,说他们是骗子。”
“啊……”徐惠然转过身,慌着要去找件衣服换,赶紧去把蚕姐救出来。前世,蚕姐为她受尽了苦还丧了命,这世她不能再让蚕姐那样了。
重生的第一天,她就说过要一起好好活着,得去把蚕姐救出来。徐惠然想到了进县城找徐礼。官衙那,徐礼出面比她有用的多。
陆璟走到了窗口:“三嫂,你知道送到衙门的哪里?”
徐惠然转过身又走了回去,跟陆璟站到了一起。窗小,两个人要是都能从窗户口往下看,就得挨着才成。
她太紧张蚕姐,没发觉挨着陆璟这么近。
陆璟却感受到了徐惠然,她急促的呼吸,胸口微微的起伏,都感受到了。头一回两个人挨得这么近,陆璟捏住了窗框。
“就是衙门。”杨如春显然也分不清衙门里哪个地方,只觉得衙门不就是衙门。
“三嫂,是县丞那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