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狰冷冷哼了一声,心里盘算着要不要晚上蒙个面抓几个监察使狠狠揍一通出出心中的恶气。
仲裁者皇帝陛下发了话,自然没人再追究此事,接下来,朝臣们则是商议正事,一个是赈灾问题,一个是劝农之事。
这两件事和武将没有任何关系,一个个双眼望着横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数着时间等退朝下班。
赈灾之事,朝廷自有章法,委派大臣去监督便是。
倒是这劝农一事,民部与礼部却争论了起来,吵的面红耳赤。
所谓劝农,是要鼓励农耕之事,农耕乃是顶了天的大事,一般到了这个时节,朝廷会下发一些奖励政策,极为关注。
这种事自然是民部主导,至于礼部,无非就是弄几首劝农诗喊喊口号罢了。
可问题出就出在这“诗”的身上了,往年若是丰收,礼部就会争功,说他们的劝农诗起到了作用。
反之亦然,倘若收成不好,礼部便会说是民部督导不利,总之,礼部必须掺和一下,有功就抢,有过就躲。
民部接连吃了几年亏,如今也是长记性了,说什么都不让礼部参合。
都是读书人,又不是只有你们礼部会作诗,我们民部会喊口号作诗的人才也不少。
一番争论,以秦狰为首的众武将自然乐的看戏,恨不得一人发把兵器看着这群文官血溅五步,总吵吵不动手算个什么事。
一时之间,礼、民二部争执不下。
作为天子的秦老大秦昭微微清了清嗓子,殿内再次恢复平静。
“上官爱卿。
”秦昭目光落在了宰相上官鄂的身上:“这劝农诗一事,爱卿有何想法?”
要不说天子也是个老机灵鬼,一看两边人又要他圣心独断,直接把这锅甩给吏部尚书上官鄂身上了。
上官鄂再次出班,微微一笑,目光一转,落在了秦烈身后兵部尚书恭文华的身上,淡淡的说道:“近日耳闻恭大人诗性大增,前几日做了首诗,就连陛下都盛赞不已,不如,今日恭大人就以劝农为题,当庭赋诗一首可好,若是佳作,传召天下岂不是一桩美谈,让世人知我大夏将领们皆是允文允武,上马可平天下,下马亦可安天下。
”
秦狰眯起了眼睛,心里连连骂娘。
他就知道,这老王八蛋肯定得日常找茬埋汰一通武将们,果不其然。
想来,对方正是因为前些时日撤裁京卫无果一事耿耿于怀。
大夏国文风日益昌盛,世人尤其喜爱诗文,就说这朝中,凭着一首诗被举荐为官甚至平步青云者不知凡几。
在这大殿之中,谁不知道这些武将们肚子里没二两墨,上官鄂之所以刁难恭文华,一是因为前几日撤裁京卫献诗一事,二,则是想要将今天的事情传出去,让天下知道知道,这些所谓的武将们,连劝农的诗歌都做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