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诗涵声音怯怯。
每次相信夫君花言巧语,过后换来的都是更深伤害。
希望这次例外!
哐当!
木门被狠狠推开。
一个黑高帽、黑缎衣、腰系红带、脚踩布靴中年人进来。
他瞅着李诗涵两眼放光,再瞥土陶碗里豆麦饭,呲着一口黄牙:“哟,王少,小米烙饼吃腻了,改吃豆麦饭换口味了。也是,一天三顿小米干饭,拉屎都拉是干的,费劲。”
古代也有凡尔赛,吃个小米干饭都能显摆!
感觉中年人熟悉,王渊又想不起来,前身与他关系!
“刘里长,要炫耀你家有钱回小刘庄去,别在我们大王庄显摆!”
刘诗涵俏脸含煞,挡在王渊面前,竟好似要保护他。
“刘里长!”
王渊想起来了。
刘有财,县城户房胥吏、北平乡里长、附近小刘庄地主。
负责征收北平乡人丁税、田亩税、杂税,兼职放高利贷。
谁家人有病、田地歉收交不上税,他就上门放债。
靠着这种方式,兼并三百亩土地,算个小地主。
“你们家?这是本老爷的家,连你这个小美人,马上也是本老爷的,瞪大眼睛看清楚!”
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借据,刘有财得意洋洋摊开。
“小王村童生王渊今借大刘庄刘有财银子三十贯,一月后偿还本金四十贯,以祖宅、村东头十亩上田、妻子李诗涵为抵押”
看着签名手印,一些记忆浮现,王渊恨得咬牙。
前身一次酒醉,在县城被刘有财拉去赌博,输红眼借钱写下借据。
刚向李诗涵表态,前身作妖就暴雷了。
成州民生凋敝,一个壮劳力一天只能赚三四十文。
千文一贯钱,三十贯不算利息,一个壮劳力也要干三年,还不算吃喝、苛捐杂税、服徭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