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群之中,能够清晰的看到,有一双锐利的眼睛看着我们,那个眼神包含了好多种复杂的情念,她看着浩浩荡荡的队伍从街头走向街尾,而我危坐于马上,看着街上人头攒动,自然也是没能注意到这双期盼的眼神。
“小姐,人都走远了,别看了……”
只听得一个身着简以男子朝服的俊美小伙儿,对旁边的一位模样俊俏,唇红齿白,面容姣好,脸颊微红的公子模样的少年说道。听得旁边的小厮说话,那少年娇嗔道,“喊什么小姐,叫我公子……”
“是!公子……”听得那俊美少年嗔怪,那小厮不禁掩嘴偷笑着说道,“苏大人已经走远了,别再看了,我们得赶紧回去了,倘若回去晚了,要是被老爷发现,又得挨骂了!”
听得旁边的小厮喋喋不休,俊美少年不禁怒火中烧,“行行行……别再说了,回去还不行嘛,跟个大妈似得……”
原来这两人正是蔡雪盈和小翠,二人女扮男装混在人群之中。听到蔡雪盈如是说道,小翠委屈的憋着个嘴说道,“小姐,我这可是为你好,你还埋怨我……”
“又叫小姐,讨打是不是……”蔡雪盈说着,把自己的小拳头在小翠面前晃了晃,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
“小的知道错了,公子……”
如此这般,三军从东直门出得京城,向着边关方向前进,一路上经过的大多数是荒无人烟的地方,有草地,有泥沼,有荒漠,有戈壁。行军在外,甚是艰苦,白日顶着烈日行军,晚上则是在荒郊扎营。这天夜里,我则是一如既往的巡查各营,作为全军的副帅,巡查各营,查漏补缺,提高警惕,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还没睡呢?”
来到一处营帐,只见帐内烛火通明,我走了进去,看到秦臻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什么东西。
“哦!苏元帅来了……”看到我进来,秦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朝我拱手行礼,我则是向他点了点头,算是回礼。
“苏元帅快请坐……”秦臻客气的说道。
“秦将军不必拘礼,方才在看什么呢,看的这么入迷,我有没有打扰到你!”我笑着说道。
“禀元帅,方才属下在研究地图,现在已经接近宋辽边关了,属下在研究怎么行军布阵,如何占据有利地形,下一步应该怎么做。”秦臻气息平稳,一字一句的说道。我看着秦臻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嘴里不停地赞叹道,“不错不错!秦将军能够未雨绸缪,我心甚微,可曾看出点眉目?”
秦臻听到我如此问道,他缓缓走到地图旁边,我也是跟着走了过去,看着地图,只见秦臻手指着地图,说道,“元帅,这边关地势险要,如着一线峡,断虎口,两狼山等,都是易守难攻的
地方,再者我军对此不熟,山地作战也不是我军所擅长的,因此末将认为,我军可在辽军还未察觉之时,迅速进军,占据有利地形,居高临下,和敌人周旋,方可大获全胜……”
听到秦臻凯凯而谈,我笑着看向他,满意的点了点头,“秦将军言之有理,但还是要注意休息,劳逸结合嘛!不要太过操劳才是……”说着我缓步离开了秦臻的营帐。
“末将谨遵,元帅慢走!”秦臻看着我离去的身影,恭敬的拱手相送。
确实如此,上次澹渊之战,我也是见识到了,这地势险峻,尤其是这一线峡,断虎口,确实是设伏的好地方,听到秦臻再次谈起这些地方,不由得又让我想起之前所发生的种种,现在没有张所,没有牛贲,也没有父亲,只有我!而现在的自己,也不是之前的那个默默无闻的少年,如今也是一方统帅,身系数万将士的安危,责任重大!又转念想到,也不知道张所和牛贲近些年过得怎么样,自己身处朝堂之上,从那次之后,也是再也没去过军营,也不知道他们二人在何处当差,过得好不好。
如此这般,看着空旷原野上的一轮明月,自己坐在草地上,望着远远的天空,想着这一切,前方营帐里传来惹人烦恼的歌舞升平,真是想不到,刘俊身为一军主帅,领军在外,现在他却是如此的没有规矩,还有闲情逸致,听歌观舞,难道又是一个蔡京不成,现在自己是一军副帅,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倘若刘俊胆敢像之前的蔡京一般,作壁上观,釜底抽薪,我也是不会仁慈的,就算别人说我以下犯上,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在三军阵前,把刘俊军法处置,以立军威。
为了占据有利地形,我命令全军休息片刻,于凌晨寅时三刻行军,这样在天亮之前,就可以来到两狼山,占据有利地形,到时候就算是辽国率军来攻,我军也是不怕。
“外面吵吵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刘俊身穿丝质睡袍,从自己营帐之中走了出来,睡眼惺忪的样子,让人看着真是可笑。
行军在外,其他官兵上下,皆是和衣而睡,而这位身为三军主帅的刘俊,睡的可真是舒坦,倘若有什么突然变故,恐怕他连裤子都来不及穿,就要成了敌人刀下的亡魂了,亦或者死于战马的踩踏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