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奕言好像没有灵魂的复读机,“七天!”我睡了七天?我简直难以置信。我进了一趟堂单的世界就休眠了七天?我的天。想我七天不吃不喝一直睡,醒了啥事没有,算不算医学奇迹?白奕言似乎看穿了我的心事,面无表情的说:“没有本仙你能活到现在?”说完还鄙夷的看我一眼。哎呀?我就服了,现在这小刺猬跟我说话也本仙本仙的了?想想也是,人家毕竟医术超群,这七天指不定怎么照顾我了,本仙就本仙吧。我饿的不行了,起来就闻到一股子香味。起身想去厨房看看,但是眼前一片眩晕,腿一软差点摔在地上。我愣了,“白奕言,我这什么情况,你咋还给老子治瘫痪了?”白奕言白了我一眼,“大哥,你七天没吃饭了,你能活着就不错了,还想大跳啊?”唉我去,这小子口音啥时候成东北味了。他递给我一个长得像朱古力的丹药,叮嘱我吃下去,免得这么久没吃饭伤了脾胃。我一口吞了,只觉得胃里有股子暖流流进了全身。白奕言搀扶我到厨房里,敖婉正在给我炖鸡汤。见我站在厨房门口,看了一眼表说:“起来了,这时间跟白奕言预言的差不多,鸡汤马上好了,你再等一会。”敖婉穿着围裙,像极了邻家女孩,跟我印象里在天上飞的金鳞完全不一样。敖婉把饭端上来叮嘱我慢点吃,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敖婉是我女朋友真好。我边吃边问敖婉,“那天在堂单的世界我看张元洲被锁了铁链,他的仙家门在后面都化成一座山,难不成他被封堂了?”敖婉点点头,“正是!”要知道封堂是大事,就像吊销了一个律师的律师资格证。要么是违反了天条,由执法堂封堂了,要么就是道行深的出马仙抢堂。可我想想都不大可能,以我听说的张元洲人品还是非常好的,违反天条这种事还会背上因果,得不偿失出马仙一脉很少做这种事。被抢堂更不可能,他堂单上一排教主的实力就已经很强了,更何况是掌堂教主。敖婉给我夹了块鸡肉,“你要是想不通你可以去问问他。”我以为敖婉在开玩笑,“我下地府问问吗?算了我还没活够呢。”敖婉摇摇头,指了指屋里的仙堂,“他已经进咱家堂口了,现在是碑王。”我差点没把嘴里的鸡汤吐出来,啥?张元洲进了我们家的堂口做了碑王?也就是清风教主。之前已经说过,碑王是堂口掌管清风鬼魂的教主,一般都是由自家祖先来担当碑王。但是我连自己爹都不知道是谁,更别提祖先了。敖婉恩了一声,“不然你以为他登高日让你去干嘛,之前不是说了咱家堂口缺个碑王,他不是告诉你了,给你喝了蓝色的茶,那是碑王的敬茶,活着就给你敬了。”啥?张元洲会长这早就给自己安排上了,居然活着的时候就算了好了自己死的事情。“那沈妮妮是什么情况?”我眨巴眨巴眼睛问。“那个丑女当然也想招张元洲入自己堂单了,天天觉得自己可好看了,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敖婉嘟着嘴说道。我筷子上的鸡肉都掉了,这还是那天在上空盘旋吓退沈妮妮三十多个仙家的金鳞蟒蛇了吗?原来我睡了这么久,是因为堂上入了新碑王蹿窍,毕竟碑王阴气重。我吃过饭到仙堂给张元洲上了一炷香,这也算再续前缘了吧,这么想心里也没那么难过了。我又上供了一些好茶,张元洲生前最爱喝茶。我试着在仙堂感应他,“张会长,咱们又在一起了。”这话说完我觉得有点别扭。张元洲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十三小友,谢谢你提供个修行的地方,不然老朽就魂飞魄散了。”我叹口气,看来出马仙不入轮回是真的。等我死了怕也是如此,找个堂口继续当个清风修行。我又问了张元洲一些问题,包括沈妮妮和我师父。后面的问题他几乎都不怎么说,只说现在不是泄露天机的时候,知道太多我背的业就越多。我身体恢复了半个月才好一些,只不过依然虚得厉害。白奕言嘲笑我好像刚坐了个月子。我懒得搭理他,只不过这些天我手机都是静悄悄的,十三大仙平事群也没人说话。仿佛一下子我回到了个安静的世界,我有点疑惑。敖婉看出我心事,淡淡地说:“不用疑惑,出马仙査十三用邪术害死了张元洲会长,还把鬼魂封在自己堂口永世不得翻身,外面都传遍了,谁敢找你?”我真是差点没摔个跟头,谣言的速度真快啊。不过我想想难得的清净也挺好,但是没有生意就没钱啊,想想还真有点矛盾。我在家躺了差不多两个月身体才完全康复,这两个月还真是一个人也没有。偶尔有人在微信上问问我,我解答完也不说话了。直到一周后,有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敲门。那天晚上大概十一点,我正在电视上看《狂飙》顺道提一下,不得不说我启强大哥是真的帅,等我再背一遍《地仙记》就准备看《孙子兵法》了。这男人也姓高,叫高华,一进来就支支吾吾地说自己见鬼了,让我赶紧去看看。我让他说说事情经过,他说的前言不搭后语的,根本联系不上。一会说是自己家进鬼了,一会说女邻居家进鬼了,一会说是看电影。我当时困得已经不行了,就说明天再去他家。高华直接给我跪下了,说啥不回家自己睡,想在我家沙发上睡一晚上。我倒是无所谓,主要是屋里还有敖婉呢,也不方便啊。这时候我感应到敖婉让我同意,没办法掌堂教主都发话了。我跟白奕言进屋去睡觉了,我刚睡着不大一会,就被一阵尖叫声吵醒了。我起身往客厅走去,只听客厅高华在那大喊:“鬼来了,他来了!十三大仙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