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为什么?”
“不喜欢他。”何意悦小小声道。
郑如秩好想问问她,那你喜欢的是谁,可是话在嘴边徘徊了半晌,到底是吐不出来。
二人这便又陷入了一阵尴尬的沉默之中。
何意悦将头偏到一旁,用力想让自己看起来和从前一样自然,打着哈哈道:“你就要成亲了啊。”
“嗯。”
又是良久的沉默。
“我成亲那天,你去不去?”
郑如秩问完这话就后悔了。
整个临泗都知道,他和何意悦是最好的兄弟,是一起刀尖舔血过来的。
他成亲,何意悦不去,才是奇怪。
何意悦垂眸。
她想说,我去做什么呢,抢亲吗?
若这话是从前,她说出来便是开玩笑,可是如今说了,难免觉得涩口。
她不想去,不想看着自己喜欢的男人,和别的女人拜天地,可是若是不去,也太奇怪。
“去的。”
“好……”郑如秩一开口,忽然觉得眼前一片恍惚。
恍若这一次,竟是诀别。
他与何意悦,大约永远也回不到从前了吧。
最后,郑如秩到底还是什么也没说,匆匆离去,沈宜安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他步履蹒跚,半点看不出来是个久经沙场的武将,倒像是行将就木的老人、药石无医的病人、神志不清的酒鬼。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夜难眠、长相思、万般苦楚,字句说不出。
一转眼,就是郑如秩大婚的日子。
何意悦只希望这一天来得晚一点,好像郑如秩一天不成亲,一天就还是她的。
又希望这一天来得快一点,给她个痛快,往后也不必这样痛苦。
但不管怎么样,该来的,总还是要来的。
郑如秩住的那个地方实在是破败不堪上不得台面,文家有不少宾客,郑家虽然没什么亲戚,但是看在何温远的面子上,朝中大臣还是有不少来贺礼的。
所以这婚宴,便在何家举办。
何意悦倒是不去也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