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今日离开的时候才会对徐福说那样的话。
如若不然,一切都安排好了,又还需要她另外吩咐什么?
沈宜安上了马车,满脑子都在预演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但等她到了宫门口的时候才发觉,她根本没有想出什么确切的的办法,只是走一步看一步罢了。
沈宜安进宫,将右手悄悄在身后摊开,夏日的风悄悄刮过去,拂散她手心里的汗。
大臣们都在外头百无聊赖地等着,之亥也不例外。
近几日,楚沉瑜不甚愿意与他一起说话,却也没有过多拒绝他。
他每每去她院子一起吃饭,她从来都没有拒绝过,和她说话的时候,也会间或应上一声。
秦之亥之前想,如若楚沉瑜还愿意理他,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可是现在,他倒宁愿楚沉瑜不理他,那样,至少证明她还在生气。
可现如今,仿佛她连气都不生了。
他这个人,和一个过路人一样,对楚沉瑜产生不了任何的影响。
他们的关系,比初初认识的时候,还要不如起来。
秦之亥从前被刀割剑砍,不知痛意,如今却是实打实感受到了从左胸腔传来的酸疼感。
他几乎觉得,如果探手入怀,将心脏握在手心里捏碎,大概会舒服一些。
人生第一次,秦之亥开始怀疑,他所一直坚持的那些东西,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外头烈日灼灼,晒得秦之亥几乎没办法好好思考。
而殿中,却还是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沉默在大殿之间蔓延,所有的人都在等待那个引爆点。
而此时,外头却忽然有人来报,说是沈宜安在外等待。
秦扶桑微微挑眉,顾惜月则猛地瞪大了眼睛。
“她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来面圣!”
顾惜月虽然为正妃,但这段时间以来,她却样样都不如沈宜安。
从前在家中,她就被顾倾城压一头,好不容易顾倾城没了,竟然有出现一个沈宜安。
此刻的顾惜月,已经被愤怒和嫉妒冲昏了头脑。
“兴许是她要来为儿臣辩护了吧,父皇愿意将她觐见吗?”秦扶桑淡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