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楚清河是真的喜欢他,但是他总是控制不住,想起沈宜安那副清清冷冷的样子,也忍不住想起她弯了眉眼笑,仿佛世界都在融化的样子。
他本是不愿和楚清河多亲近的,但是楚匡义请求了一顿,他也不好驳斥了他的面子。
只是没想到会遇见沈宜安。
自打大牢一别以后,他已经好些日子没有见她了,就连前几天楚和靖婚宴相邀,他都借口推辞了。
她略微胖了一点,脸上有些肉了,神容不似那么憔悴,看样子,楚和靖如今对她当真是不错。
他随手将那簪子插到了清河郡主发髻里,眼睛却只盯着沈宜安看。
说来也奇怪,沈宜安在门口哭着求他见她的时候,他不敢见,后来她不再来了,他心里到惦记着,如今偶然遇见,他更是难以压制心中激动。
她却不看他,只拣了两根刚刚看好的簪子出来,带着卿羽往外走了。
清河郡主对着镜子欣赏起自己的头发,燕婴道:“郡主且先挑着,我有样东西忘在马车上了,去去就回。”
说完,他匆匆离开。
他跑下去的时候,沈宜安刚上马车。
他拦在了马车前头。
“世子有何事?”沈宜安掀了帘子,清清冷冷看着他。
燕婴抬眸浅笑,桃花眼微微眯起,想要藏住他全部的不安,“近来可好?”
“一切无虞。”
燕婴抿唇,笑着点头。
静默在二人中间流淌,晚秋的风掠过长街,呜呜地响。
沈宜安眼见那枯黄的落叶被风卷起,燕婴那一身红衣在这萧瑟的风中愈发耀眼,也渐渐显得孤独。
她放了帘子,对卿羽道:“走吧。”
卿羽便喊了外头的车夫一声。
燕婴一把抓住了窗沿。
“沈宜安,”隔着一道帘子,他匆匆道,“不管发生了什么,你都得好好活着。”
所有人都觉得,沈宜安这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她从前固然是尊荣无双,沈家嫡女,还是靖王妃。
但是后来,她也跌入泥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