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葵独自一人从码头走上沿海公路,脚步很缓,有些虚浮。
她昨晚上才在山顶吹了一夜的风,今天只匆匆吃了两片感冒药也没休息好,到现在已是强弩之末。
吉普车从不远处疾驰而来,一个急刹停到了宋青葵的面前,轮胎抓地的声响在这凄清的寒夜里刺耳无比。
陆燃从车窗里探头出来,“快上车。”
见宋青葵没动,陆燃急了,“快上来啊,这么晚了你一个人要走哪儿去,先跟我去医院吧。”
他一咬牙,又是说道:“清和还晕着呢,他醒来肯定是想看到你的,不管怎么样……青葵,求你了。”
宋青葵抿唇,到底还是上了陆燃的车。
医院里四处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宋青葵都数不清楚这段日子到底是第几次来医院了。
她看着依然在病床上沉沉睡着的段清和,只觉自己心跳都缓了下来。
大约是再也没有比现在更坏的消息了,所以那些激荡过去后,只剩下破碎的安宁。
段清和的腿被包扎着吊在床尾,手上的点滴还在注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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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前,她和医生的对话还历历在目。
“医生,您实话告诉我,他的腿到底怎么样了?”
医生叹了口气后,对宋青葵摇了摇头:“他的半月板损伤严重,能够恢复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还是做好心理准备吧。”
宋青葵单手捂住眼睛,一股难言的无力感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