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晴敏感地捕捉到了他的情绪,她也不急,只问道:“小绣球的病怎么样?”
杰森警惕的神经稍微放松一点,尴笑道:“具体的很复杂,不过我想你保证,我一定会尽力保护她。”
“你做事我一向都放心的。”时晴望着窗外,对面有一座很大的钟楼,钟楼下面是基督的教堂,杰森喜欢这里,可能是因为这里有他家乡的味道。
只是背井离乡这么些年,她知道的,杰森肯留下来,绝对不仅仅是为了厉北浔高额的费用,还有其他……
“季筱那里……我可能会有消息了……”
果然,这句话一出,杰森立马就紧张起来:“什么!她联系你了!她到底在哪里,现在好不好?她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你别紧张……”时晴指着外面的圆形雕花钟:“我们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现在,你该告诉我,厉北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为什么不记得我了?”
杰森皱眉:“你这是在威胁我?”
“不不……”时晴微笑:“我们是朋友,我怎么可能威胁你?事实上,我已经知道了厉北浔的事情,只是有一些细节我还需要确认,我知道,你是从来不会撒谎的。”
“时晴。”这次,他没有叫她“时小姐”,语气中带着严肃的认真:“站在朋友的立场,我劝你还是离开这座城市,你现在不是在萧家过得很好吗?那就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再回来,更不要去招惹厉北浔了,他现在是一个很危险的人。”
时晴强装镇定的脸出现了一丝的龟裂:“我怎么可能离开?我的孩子还在他那里,就算这次粉身碎骨,我也要想方设法的回到他的身边。”
她伸出手,盖住了杰森的手,语气里都是恳切:“求你帮我!我不需要你做什么,我只需要,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好吗?”
杰森抽回了自己的手,面色难看地想了一会,再次抬眼的时候,叹了一口气:“你想知道的,绝对不是什么开心的事,这样你还要知道吗?”
“当然!”时晴很肯定:“你也知道两孩子对我很重要,我吃再多的苦,都愿意。”
“好,那我告诉你。”
杰森站起来,缓缓地踱步到窗边,看着对面的基督教堂,语气低沉:“两年前,你离开之后,小绣球哭闹不停,每天嚷着要找你,我们所有的人都绞尽脑汁劝她,结果都不管用。”
“你也知道,她的病,情绪对她很重要,加上她不吃饭,最后就发高烧,无论我们怎么想办法,高烧退了,体温又回升,如此反复,小绣球小小的身体终于承受不住了,最后下了病危通知书……”
时晴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听到这些话,整个心仿佛被摔四分五裂,全身的每一寸神经都在痛……
杰森继续道:“厉北浔被厉劲他们从警察厅里救出来的时候,也好不到哪里去,昏迷不醒,求生意志一度可以说是没有,但是我们其他人怎么都找不到你……”
“最后没有办法,姜承婉采取了措施……”
措施?
时晴沉痛的心一沉,一种不好的预感,就像乌云一样笼罩过来:“什么措施?”
手自觉的紧紧的握成了拳头,全身紧绷,几乎都没办法呼吸了。
杰森低缓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的抱歉:“你知道现在的医学科技很发达,姜小姐一直都走在前沿,我也知道一种技术,就是定向消除人的某部分记忆……你们华国人有句话,叫做心病,还需要心药医,这个‘心’,就是情绪,意志,很多时候,人只要消除那部分最痛苦的记忆,也就能好起来。”
时晴干涩着嗓子,颤抖着问:“消除?!”
“对!”
“你的意思是……厉北浔和小绣球的记忆里…已经完全没有了我?”
杰森直截了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