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感动,仿佛是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甚至让她觉得,六年前受的那些苦,因为有了两个孩子而变得值得。
因为怕孩子们知道六年前的事情,所以不敢承认他们是自己的孩子,但她在心里,早已经把两个孩子揉进了骨血,成为身体的一部分。但是现在,听着厉北浔残忍的宣布,他们从来没有过妈妈。
她嘴里说不在乎,灵魂连带着血肉,被硬生生的扯了下来,那是她身体最重要的部分啊……
好痛!
痛到,绝望……
门口响起了敲门声,是萧成。
“时小姐,已经两天两夜了,你出来好不好?先生让你吃点东西。”
时晴转了转满是血丝的瞳仁,嘶哑着嗓子,还要装作没事人的样子:“替我谢谢你家先生,我不饿,让我静一静。”
萧成无声的叹了一口气,转身就要下楼,却看见萧越天从楼上走了上来。
他小步地走了上去:“先生,时小姐这样,恐怕身体会拖垮的……”
萧越天冷着一张脸:“既然她想颓废,就让她颓废个够,不必理会。”
按照萧越天的想法,时晴应该颓废不了多久,才两天而已,人要是三天不喝水,绝对就会受不了,到时候她自己就出来了。
谁知道时晴直接颓废了七天七夜,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
萧成苦着脸,想要说什么,又怕打了自家先生的脸,张了张嘴,还是没敢说。
萧越天隐忍的青筋突突地跳,深吸几口气,蹭蹭蹭地上了楼。
萧成忙不迭的跟上去,帮着打开了门。
外面明明是艳阳高照,时晴的房间却是阴暗,灰色。
萧越天走过去,发泄似的把所有的窗帘都给扯下来,刺亮的阳光照进来,时晴窝在小小的床角,下意识的就用手去挡那些阳光。
他气得双目冒火:“你看你现在成什么鬼样子?要颓废,给我上大街上颓废!不要烂在我的家里面,让我碍眼!”
时晴涣散的瞳孔渐渐的聚焦,她瘦了很多,更凸显的眼睛更大,缓缓的看向萧越天,明明只是随意的一眼,却让人觉得通体生寒,那是一双充满死气的视线。
萧成瑟缩着脖子,轻声的劝道:“萧先生,你是不是应该消消气,她都这样惨了,应该要打营养针才可以了……”
“让她滚!”
时晴木然地站起来,清瘦的身子在睡衣里晃荡,她披着长发,就像是提线木偶般朝门口走去,没过一会儿,直接消失在门口。
萧成指着她消失的方向,磕巴着问:“先生……她……”
碰——
萧越天踢了一脚梳妆台,梳妆镜稀里哗啦碎了一地,仿佛这样,还是没有消掉他的火气:“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我说让她滚。”
萧成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是是……”
心中却忍不住想,萧先生这是怎么了?以前的萧先生生气,都只是在沉默中爆发。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暴怒得完全像是不受控制。
什么修养,绅士风度都没了。
这时候,萧成的手机响了,他接通以后,神色凝重地挂了电话,低声禀告:“先生,那边有突破了,‘蛇头’的嘴终于被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