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晴独自往里走。
厉北浔已经睡下,听着门口的动静,刚一开始以为是凌家人又玩的什么把戏,后来再仔细一听,好像是时晴的脚步声。
震惊,惊喜……
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又坐起来仔细听了片刻,门上没有任何动静了。
果然……是他太想她了,想到都产生了幻觉。
厉北浔苦笑,又缓缓地躺在床上。
时晴站在门口,全身的每一根神经都在颤抖,她哆嗦着手指,慢慢的抚摸上那个巴掌大的小孔,他就在里面吗?
她想要张嘴,想要叫她在无数次无助的时候,想要叫出的那个名字,嘴唇哆嗦了半天,喉管上像是有千万根针在扎一样,硬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里面黑漆漆的,也看不出是什么情况。
霉臭,潮湿,铁锈的味道,像是一张带刺的无形的网,每一根线都在收紧,强烈的束缚感和刺痛感让她几乎站立不稳。
他,受伤了……
他,到底伤得怎么样?
他是不是快要……
最后一个“死”字是魔咒,她不敢往下面去想。
时晴紧咬着牙关,闭了闭眼,仿佛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才让那些激动的情绪像缓缓的像潮水一般退了开去。
她,必须要救他出去,她的那些担心,全部都是害他的毒药,她不能……
厉北浔刚要重新闭上眼睛,却听见门口有轻微的呼吸声,微笑得像是蒲公英飘在空中,但敏锐的他还是捕捉到了。
那声音像是穿透了层层的黑夜,直逼他的心脏。
“谁?”
厉北浔忙不迭的从床上坐起来,就连鞋也顾不得穿,身上的伤口也顾不上疼,跌跌撞撞的跑到了门边。
“是你吗时晴?”
透过门上的孔,厉北浔努力朝外面张望,就见昏暗的走廊里,真的站着时晴。
昏暗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只是感觉半个月不见,她仿佛消瘦了很多,白色的裙子空荡荡的,腰身的位置瘦得仿佛用手一掐就会断。
莹白如玉的锁骨,光滑如丝的肌肤,厉北浔看的第一眼,就想冲出去,把她狠狠地抱入怀中,贪婪地感受她熟悉的香气。
“时晴!时晴!”
时晴缓缓的抬起头,努力扯出一抹笑:“……”
那笑容像是一抹阳光,瞬间让千里的冰层断裂,厉北浔欣喜:“你是怎么进来的?”
时晴看不见厉北浔的整个身子,只是在门洞上面,看到那双深邃充血的眸子。
他一定没睡好,他的声音也好嘶哑憔悴……
他的伤到底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