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最怕突如其来的安静。
那白色的胸罩在小丫头的手上挂着,晃来荡去,想要忽略都很难。
白得刺眼,还有蕾丝花边,简直让人想死。
时晴此刻真的窘迫到很想去死一死。
厉北浔眉心轻皱,比起时晴,他显得淡定多了。
只思考了半秒,就薄唇轻启,对女儿道,“这是耳罩。”
时晴:“???”
“耳罩?”小绣球拿起来,翻来覆去地看了,“遮住耳朵的吗?”
似乎是为了让女儿更相信自己的话,所以他又点了点头,“是的,因为有的人唱歌太难听。”
“……!!!”时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产生了错觉,她觉得厉北浔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角余光若有似无地瞟了她的胸口一眼。
这是在嫌弃她唱歌难听?!
也不看看刚才是谁强迫她唱歌的?!
“哦,这样啊……那我可以也买一个同样的回家吗?”小绣球拿起来在自己耳多两边比了比,一戴上,跟小包子一样。
时晴:“……”
她有一种挖个坑然后把自己就地掩埋的冲动。
“这一款太厚,放在太阳下暴晒三天都不会干。不能买。”
面对女儿,厉北浔声音虽然温和,但也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时晴:“……”
这是在嫌弃她平胸垫海绵?!她的胸才不小!
她觉得自己还能再从坑里爬出来,先掐死这个男人再了结自己!
小绣球特别听话地把胸罩放回原处,“姐姐,你家里的好东西真多,下次我还来找你玩。”
时晴一张秀脸早已涨红到快自燃,勉强对小丫头扯了扯嘴角,没再说话。
厉北浔抱稳女儿,与她擦肩而过,“打扰了。”
低沉的嗓音还在她耳边又犹有余韵,他已经带着两个小孩消失在楼梯口。
时晴关上门,躺回床上。
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胸罩满天飞,她翻来覆去,却怎么也没办法再睡着了。
一直熬到天蒙蒙亮,眼圈都开始发痛,时晴终于忍无可忍地从床上一坐而起,开始认认真真地思考一个非常非常严肃,也非常非常迫在眉睫的问题——
自己这几天以来的生活和作息完全被打乱了,现在连住处都被人找上门来了。
是不是应该要考虑辞职,并且换一个住处了?